阿羅和小蜻蜓身在他鄉,人生地不熟,加上地方的習俗不同,雖然有錢卻也買不到一處落腳之地,實在唏噓。偏偏天公戲弄,還愣生生下了好大一場雨,二人在大街上睡了一宿兒,又淋了雨受了寒,皆都四肢無力,身體乏軟,吃了些熱食孰知更加病弱。
二人商量,還是盡早往京城去,偏鄉僻壤實在難投生計。二人相伴往南去,步行了幾裏路,遇上條大河,河水湍急,無人擺渡,唯獨一老朽木橋,穩當與否尚還未知。
二人佇立良久,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咱們要想往湯畿去,務必是要經過這河的,可是這河水湍急,如何過得?“
阿羅回望了一眼小蜻蜓,小蜻蜓麵色蒼白,說出些話來都是用盡力氣,阿羅沒打緊,隻當是連日來的奔波勞頓。阿羅看著這汪洋恣肆,腦海裏洶湧澎湃的竟是盛倓決絕的別離,那一刹無牽掛的轉身,著實又讓阿羅的心顫了顫,阿羅眼中透露出堅定,她一定要過去!她要請罪,她要解釋,不求原諒,隻求心安理得。她一定要讓盛倓知道,她愛他。
“不,如何都要過去!“
聽聞著這回答,小蜻蜓即使眼中透露出難色,但是還是不得不聽從阿羅的安排,無奈應允,哦了一聲。
阿羅身子骨本就孱弱,現在踩著橫起的河石,越發顯得身形弱不禁風,小蜻蜓看著她頗為艱難的往河灘邊走了幾步,擔心的叫住問,“娘娘,您可別下去了,水快得很哩!“
阿羅並沒有聽了小蜻蜓的勸告,隻是到了河灘旁邊,蹲在一旁撿起來一顆石頭,往河中心一扔,響聲渾厚,複又撿起來一塊兒差不多大小的石子往方才未知的下方丟去,響聲竟然又輕了些。阿羅看著上遊流下來的葉子枯枝,竟然還是繞著河中流下來。阿羅琢磨著,現在離北方的雨季還是差些時日,估計河中是頑石阻礙,遂成了剛才情景。
阿羅漸漸露出笑容,幾步走上來,激動的拉著小蜻蜓的手,“我試探過了,往那個方向去,河水甚淺!中有大石沉底,自然可助你我。“
小蜻蜓向阿羅手指的那個方向望去,的確如同阿羅所言,也就低頭不語了。
二人便就手拉著手一同過河,到底是兩個柔弱女子,雖說阿羅中了毒,但到底是女子的底子,麵對這湍急之水,二人還是險些被衝走,即使踩著河中石的方便,也不占幾分便宜。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蜻蜓,你跟上,我們馬上就要過河了,馬上……“阿羅心中全是要見盛倓的念頭,什麼危難險阻都像是過眼雲煙。
小蜻蜓顫顫巍巍,阿羅牽著小蜻蜓的手不顧往前,但是小蜻蜓的腳步已經失了重心,聽見阿羅說這番話,不知是說給她自己還是說給小蜻蜓,小蜻蜓看見阿羅鬥誌滿滿,自然也不願拂了阿羅的意思,努力支撐著眼皮,勉力慰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