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審視著那兩張紙上的文字,雖然薑暖對於古樸的繁體字並不熟悉,但連蒙帶猜的她還是看明白了上麵的內容。一張是這座宅子的房契,另一張才是正兒八經的地契,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在尚武莊這個地方有三十畝地是屬於太傅薑承這個人的。
太傅薑承?到底是正牌薑暖的爺爺還是父親呢?而尚武莊又在哪裏?是在帝都麼?她在腦子裏想了想,也不知道阿溫這麼小是否會有人告訴他這些。
小心的將那張房契又放回了盒子當中,薑暖拿著那張地契出神,心裏開始盤算著該如何處置這些土地。
房子是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賣掉的。所以她並未動這套宅子的心思。可住著這麼大一座院落那是需要銀子的,光是房屋的保養就會價值不菲,更別說她和阿溫還需要錢生活呢。兩個人就是維持最基本的吃喝用度,一天下來也是要二十文錢左右。那天兌了一百兩的的銀票,存了九十五兩在銀莊,她隻拿了五兩銀子出來置辦東西,精打細算地想了又想把可買可不買的東西都給砍掉了,饒是如此依舊花了三兩多。現在剩下的這一兩多銀子可是最少要用到過年呢。
可過了年以後呢?阿溫已然五歲了,過了年也到了開蒙入學的年齡。雖然他自己認為吃肉比識字重要,但薑暖可是受過十多年教育的有文化的現代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知識對這個世界起到的作用有多麼的巨大!所以日子再難也不能讓阿溫成了不識字的文盲。
雖然還不知道在這個時空裏,一個孩子讀書到底需要多少的學費,但那句話薑暖是知道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可是古人對‘文化人’的最直接的認同了。估計要給阿溫送到好的學堂或是書院裏麵去的費用也不會便宜。
“都是錢啊……”疲憊的身體連坐著都覺得很累,偏偏一想到這些,薑暖竟覺得睡意頓消。壓力山大……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張地契的時候,她的右手早就伸到了腦袋上一通亂撓。
看來還得從這個上麵打主意了,用力捏了捏手中那張薄薄的紙片,薑暖如是想著。
房門被慢慢地從外麵推開了一條縫兒,阿溫輕手輕腳地探進半個身子來,眼睛往床上攤著的被子上掃去。
“怎麼跟賊似的……”坐在桌旁的薑暖看著門口的那個小家夥開口說道。
“阿姊還沒睡啊?我還怕吵醒你呢。”阿溫邊說邊推開門邁進了屋子,腳下還跟著吃飽喝足的好漢。“阿姊拿的是什麼?”他徑直走向薑暖。
“你看看這是什麼?”她一挑眉,抬手將那張地契交到阿溫手中。
“這是……”阿溫接過地契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隻識得這兩個字‘薑承’。這是祖父的名諱。娘親教過我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