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地啟動,不一刻便裹在人群中失了蹤影。而弓著身子靠在牆邊的謝理已是冷汗侵濕了棉袍,他心裏依舊七上八下地忐忑著,實在是猜不透這位逍遙王的心思。總之有一件事他還是明白的,自己還是躲得遠遠地最好……
到達尚武莊的時候才過了午膳的時辰。遠遠地就看見官道邊上站著兩個人。“是那個青水哥哥。”阿溫說道。
從馬車上才一跳下,青水已經迎了過來:“大小姐小公子,我娘讓我和大哥在這等著幫您搬東西。咱入莊的道兒窄,馬車走不了。”
青水的身邊站著一個身量比他還要高上一些的青年,隻是身材騙瘦些。生的白白淨淨的一副好相貌,他走近馬車衝著薑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也不多話,掃了一眼車上的東西,挑了一個最大的包袱先挎在肩上,又一手拎了一個包袱轉身朝小道上走去:“東西不多,剩下的你都拿上。”他與擦身而過的青水說道。
“你們哥倆長得真像,他是青山吧。”薑暖付了車錢,把阿溫懷中的好漢先接了過來放在地上,然後又把阿溫抱起放到了地上。
東西確實不多。加上昨天大多數已經被青水先運了回來,所以車上隻有五個包袱。
“我沒我哥生的俊。個子也沒他高。莊子上的人都說我哥生的好。”青水提了包袱走在前麵,與薑暖搭著話。畢竟昨天見過麵,不那麼生分了。
“都不差,陳嬸子好福氣。”打發了馭夫又道了謝,薑暖拉著阿溫跟在他們的後麵笑著說道。
因為是同齡人,所以她說話就隨意了些。沒有這個時代的女子見了陌生男子的扭捏。倒是走在前麵的青山莫名其妙的紅了臉。暗道:難道皇城裏出來的女子都是這般談吐?比男子還大方,不知道認生?
還沒進莊子,站在家門口一直張望的青山娘已是迎了過來,她拉著阿溫的手說道:“小公子累不累?路上走了這麼久,定是餓了。先進來吃飯……”後半句她是對薑暖說的。
“嬸子,我們這一折騰可是辛苦您了!”薑暖心裏是由衷的地感謝這一家人。
“辛苦啥,東家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也幫不上忙,隻能做這些了。”青山娘推開院門把眾人迎了進去。
才一進門薑暖就看見他家的正房裏青山爹正在與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著什麼。“有客人啊?”她小聲問道。
“東家小姐公子來了。”不待青山娘回話,青山爹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說道:“正和把總大人說宅子的事情呢,正好大小姐您自己來說吧。”
說?說什麼?既不知道價格又沒有看到房子,這有啥可說的?薑暖腦袋上一團黑線。
她走到正屋門口,並未進去,隻是在門口福了福身子,客客氣氣地說道:“這些我都不懂,把總大人既然來了,不妨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宅子。行不行的都等下再說。”
“好。房契我都帶過來了,也是怕麻煩。不過這宅子空置已久,小姐您若是租住最少要五年期,至於收拾修補什麼的也要您自己去安排。統共沒幾個房錢……這銀子我就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