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薑暖忽然不哆嗦了,腦袋也在那妖精陰陽怪氣地一番話後完全清明起來。她知道自己從農部衙門裏忽悠出一千斤落花生種子的事露陷了!
前前後後地迅速想了一下,再偷眼看看那妖精的臉色,薑暖覺得這事好像還走進死局,於是她馬上義正詞嚴地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所以小女子寫哪裏都是一樣的,因為天下都是您岑家的天下。”
“哦?照你這麼說你也是我的了?”岑相思忽然低下頭來對著扒在自己身上很沒形象的女子說道。
他的眼神太過耀眼,他的容顏又是那麼的出塵。以至於當岑相思貼著自己鼻尖與自己說話的時候薑暖有片刻的失神,她不是花癡女,但她也不是滅絕師太。在美色麵前一點沒有感覺那是木頭!所以在片刻的失神過後她依舊正色回道:“小女子這樣沒心沒肺隻會吃的東西還是歸小女子自己吧,放誰家養著也是個不省心的,您說是吧?”
“嗬嗬。”岑相思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隻有手掌輕拍了一下薑暖的後背說道:“你就不欣賞一下本王府邸地夜色麼?”
既然人家都強烈要求了兩次了,再要推脫怕是要惹毛了這個精神似乎不太正常的妖精,薑暖終於從善如流的‘欣賞’起來。
黑漆漆的夜色下籠著一片灰蒙蒙的高低不平的土地,看地勢還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很遠處才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光亮傳來,這裏一看便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倒是高高低低地種了不少的鬆樹和柏樹,“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薑暖卻是是仔細看了,她確定這地方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看著完全眼生。
“忘了?不是你寫的麼,福義莊。”岑相思語氣冰冷的回道。
“我寫的福義莊啊?不錯啊,您看看,我雖然沒把您府上的地址寫對,也給您寫了個不錯的地方呢!”薑暖以為岑相思還在生自己把他也寫進了那本賬冊的氣呢,所以隻好狗腿的先哄這個妖精了。
“不錯的地方?”岑相思冷冷地回了一句,忽然展臂躍了出去,這樣一直扒在他身上的薑暖嚇得都快沒了魂,好在這次隻是從樹上直接跳到了地上,並沒有再飛馳起來,腳一落地他便開聲說道:“你仔細看看你口中的這塊好地方吧……”
這回腳下真是土地了啊!薑暖心中一陣歡呼,隨即……這是什麼?腳邊不遠處的那個灰糊糊的球什麼?薑暖彎腰一看,這回是頭發都炸起來!那分明就是一具已經枯爛的骸骨,而她看到那個灰糊糊的球正是骸骨上麵的骷髏!
原來福義莊就是個墳地,還是塊亂葬崗子!這也難怪人家逍遙王爺要生氣了!擱著誰活的好好的,忽然發現自己家的門牌號碼換成了‘八寶山’也得生氣!
在嚇得身子就要去趴在那堆東西上的前一刻,薑暖又被攔腰抱了起來,這次她十分自覺地攀上了岑相思的脖子,閉上眼睛弱弱地說道:“咱回家吧……”
就是這樣!這樣才是小女子的模樣麼!岑相思看見懷中這柔軟的身體和她聽話的如小狗一般的神態真是滿意極了!他覺得哪個女人不是這個樣子的?偏偏他就敢指使著自己給她脫鞋?還敢跟自己說作一首詩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