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思跟著她進了屋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薑暖自己卻是一愣,然後對上目光柔和的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呀,我這樣叫習慣了。在你這裏真不習慣,連走路都要看著地麵,一個不小心就能掉到坑裏去……”
“可是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岑相思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柔柔的。
“相思……”阿溫衝著他擠眉弄眼的叫道:“還喜歡聽麼?我再多叫幾聲?”
這孩子實在是太討人嫌了!岑相思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礙眼的小鬼拍出去才好。
“哈哈!”薑暖伸手揉了揉阿溫的頭發:“再準備一張紙,請王爺過來留下墨寶……”
姐弟兩個已經笑作一團,口中說著王爺,語氣裏卻沒有半點怕他的意思,岑相思也不禁一笑,走到桌邊伸手拿了架在硯台上的狼毫等著薑暖開口。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薑暖仰著頭望向屋頂垂下的八角琉璃燈,上麵的每一麵上都在半透明的紗上鏽著一副春天的小景,連在一起就是一場從初春到仲春的長卷,繡工精致,絕非凡品。
“春好處?”岑相思提著筆眼波流動望向薑暖,這樣認真的她,看起來是別樣的美。
“嗯。”薑暖轉頭對著他嫣然一笑,“好聽麼?”
岑相思用鎮紙把紙壓上,右手執筆在硯台上蘸了些墨,左手攏著暗紅色朝服的廣袖行雲流水般地在紙上揮灑著,不一刻‘春好處’三個字躍然紙上,肆意灑脫得看了竟覺得那幾個字生了翅膀就會飛走了……
岑相思寫好後又執筆看了會兒,才輕輕地把手中的狼毫又架在硯台上,伸手拉過薑暖站在自己的身前,讓她正對著那三個字輕聲說道:“這三個字起的甚好!”
“你的字寫得真好!”薑暖是真羨慕能寫出這麼一筆好字的人:“有空指點一下阿溫吧。”
“你不是想讓阿溫去拜簡玉為師麼,他先前臨摹的字體與簡玉的筆鋒類似,隻要簡玉肯收了他做學生,阿溫再多練習一些,字不會差。”岑相思把兩隻手放在薑暖的肩上,自己也伸著頭小小得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薑暖身子一僵:“你是在外麵偷聽了多久啊?”
“湊巧聽了全部。”岑相思麵無表情的應道。
“噗!”薑暖粗粗地想了想好似也沒說他什麼,因此也就不再糾結:“等下我就回去了。你昨夜不是也沒有休息好?今天晚上早些安置。”
“這連午膳的時候都不到呢,哪裏就說到夜晚安置了?”聽她說到又要出去,岑相思就皺了眉心中不喜。他現在心心念念地都是想把她留在身邊,最好自己睜開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當然,最好把她那個尾巴一樣的弟弟踢出去才好!
“你不是看見了,薑府舊宅裏就是個空宅,昨晚都是湊合的,我怎麼也要添置些東西才能住啊。”巧心的這一次的冒失的舉動,完全打亂了薑暖的計劃,現在答應了岑相思幫他整理一下‘財務’,她就是做做樣子也得在逍遙王府逗留一陣子了,那薑府是必須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的,否則沒法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