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溫是個遺腹子,他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去世,因此他的出生給母親帶來了很多閑話,可以說後來他母親的鬱鬱而亡和這個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現在周嬤嬤竟是在一見麵的時候就說出‘和你父親小薑大人真是一般無二’的話來讓薑暖覺得一陣欣慰,如果他們的母親活著,一定會更喜歡這樣的話語吧。
“都過來吧,別讓太妃娘娘等著了。”周嬤嬤一愣神的功夫已是清醒過來,帶著薑暖姐弟朝著停在薑府門口的馬車走去。
“主子,他們過來給您請安了。”周嬤嬤對著那輛奢華但遮蓋的嚴實的馬車躬身道。
“嗯。過來給我瞅瞅。”馬車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本來低著頭躬身施禮的薑暖立時就抬起來望向了馬車。直到此時薑暖才知道岑相思那緋糜的聲音真是相極了他的母親,隻是他的聲線略低沉,而他母親的聲音更加的輕柔,用一句的現代的詞語才形容那就是‘性感’!
宸太妃的聲音是性感的,薑暖隻聽她講了幾個字竟覺得連那聲音都是風華絕代。
“是。”周嬤嬤應了,幾個碎步走到車廂前,一手攏著廣袖一手已是挑著馬車上的簾子揚起手來:“太妃娘娘您看看這兩個孩子長得有多好。”她對著坐在車裏的婦人說道。
望著馬車裏坐得端正的女人,薑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窒息了!那是一種見到太美的東西,讓人忘了呼吸後窒息。腦子裏迷迷糊糊地想起上一世某部電影中的台詞: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要他媽生的……難怪那妖精生了那樣一副傾國傾城的出塵容顏,原來他的母親亦是美得如畫中仙子,母子倆容貌相似了六七成不說,薑暖居然在她臉上和身上找不到任何歲月流逝的痕跡!這要怎樣的修行才能修來這麼一副好皮囊啊,薑暖在心裏羨慕嫉妒恨地想著。
“太妃娘娘萬福金安!”薑暖愣了一陣之後終於緩過神來,垂下頭去側身行禮。自己居然看女人看得目眩神迷?可見美麗的事物都是跨越了性別界限的。就像那個妖精,千嬌百媚起來常常使薑暖忘記他是個男子,望著他的一張俏臉發呆,隻看得他紅霞撲麵,口中嬌嗔的說她:“色女……”
馬車裏的太妃娘娘容顏實在是太過年輕,再加上她與岑相思母子又有六七成的相像,薑暖很難把她和‘太妃’‘老人家’‘母親’這些詞語聯係起來,覺得單從外貌來看說他們是姐弟還差不多。
在薑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宸太妃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著薑暖。她細細地在那張年輕地使她妒忌的小臉上尋找著她想看到的影子。看著薑暖一雙靈動的大眼,以及唇角輕揚間不經意露出的一對兒深深地梨渦,她確實看到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就是紮在她心中的一根毒刺,哪怕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那刺紮上去的感覺還在,早已痛得麻木,使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了這個女人,在她都死去了幾年以後,她又從她女兒的臉上再次看到了她的影子。也讓她想起了許多往事。
因為你,這一生我從未得到過幸福,所以,你的女兒也休想在我的兒子身上得到幸福。我要讓她代替你去體會那份求之不得的痛苦……宸太妃麵上掛著端莊的淺笑,攏在紫色霞披宮裝裏的玉手早已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