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人啊?”走在前麵的宸太妃停了腳步,語氣輕鬆地說道:“現在才著急是不是有些晚了?”
“晚了麼?難道本王錯過了什麼?”岑相思緋糜的聲音自暗夜中傳來,由遠及近,瞬間,衣袂破空獵獵響起,紅衣瀲灩的他已經如修羅一般度月踏風而來,帶著一身的血腥之氣!
“你是怎麼進來的!”麵對突然出現的兒子宸太妃臉上的驚訝是掩飾不住的,“那些人……”
“母妃,這是要去哪裏?”岑相思身上穿的是平日裏最常穿的嫣紅袍服,輕薄而修身,黑漆漆半明半暗的光線裏薑暖看不見他身上是不是受傷了,可鼻中濃烈的血腥氣分明自他身上傳來。
“是去……”因為岑相思出現的太突然,驚得宸太妃幾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去寶文堂,她要讓我們見識一下算賬的本事呢。”抬起高貴的頭顱,她傲慢的揚起下巴對著薑暖。
岑相思轉身望向身後的臉色蒼白的薑暖,勾唇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怕了?我這一路殺了七人,暖暖,你不要怪我回來遲了好不好……”他臉頰微紅,長長的睫毛半垂在眼臉上,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薑暖撒起嬌來。
“你殺了他們七個人?”簡直不敢相信岑相思會出手殺了她派出去攔阻他的護衛,宸太妃又追問了一遍。要知道那些人的身上可是都有宮中侍衛的腰牌的,他們的身份很容易分辨。
“是啊,本王殺了七個在路上攔截我的人,還有兩個被我的影衛削去了腦袋,現在他們可都是死人啦。”岑相思很輕鬆的說道,仿佛他口中削去的不是人頭而是蘿卜。
“你有沒有受傷?”薑暖的心一直提著,不時地在他身上打量著。
“暖暖。”岑相思輕喚著走近她,讓她能夠清楚的看清自己:“你擔心我啊,真好!我沒有受傷,若不是著急回來,連血也不會濺到身上呢。”他眼睛笑眯眯地很開心的樣子。
薑暖無語的撓了撓頭發,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難怪他回來的遲了,原來太妃已經料到自己會去搬他回來當救兵,所以派了護衛前去阻攔。
宸太妃派了一隊護衛一共就是九個人,現在已經全部丟了性命。這讓她的情緒又煩躁起來。既咽不下這口氣,又不能敞開的與岑相思理論。真鬧大了,他可以說是殺了幾個沒有身份的刺客,反正人是死的。死人總不能站起來辯解什麼。
“去寶文堂。”岑相思吩咐一聲,轉身大步地朝門外走去。
現在去不去寶文堂對於宸太妃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有王爺護著,即便是這個賤人醜態百出不會算賬,自己也不能拿她怎樣。
宸太妃望著那個妖嬈的背影咬著牙,心裏連岑相思也怨恨起來:你將我這個做母親的擺在何種地位?為了這個女人本宮倒要看看你還能做到何種程度!
“王爺,看你對薑家丫頭那麼上心,我是終於信了。你還說她不是你的如夫人?”宸太妃淡笑著開口。
四周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都在等著聽王爺的回答。府裏關於薑暖的各種傳聞很多,但是沒有人有膽子為這件事去向岑相思求證。宸太妃這麼一說,倒像是坐實了薑暖就是王爺的妾室一般。
岑相思停步轉身,目光看向自己身後所有的人:“薑小姐是本王請回的尊貴客人,是誰把這種毀人清譽的話傳給太妃的?”
“李慶豐?”岑相思叫道。
“王爺。”站在暗處的李公公終於謹慎地走了出來。
“府裏再有人傳說這等無稽之談,不管是誰,都先賞一百板子,然後賣掉!”岑相思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先把這個向太妃信口開河的人找出來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