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並沒有回答青山的問話,所謂苦難隻她一個人承受就好,如果說了出來,那愛惜她的親人也是會心疼的,薑暖寧願自己承受,也不願自己的親人心痛。青山就是她從心裏當做親人看的可以信任的朋友。
“我……”被薑暖撲過來這麼一抱,青山的臉慢慢地紅了,垂在身側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手掌伸開再攥上,終於他伸出右臂輕拍著她單薄的後背說道:“想了。”
一句話,似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氣,話說出口,他便覺得手軟腳軟的手心還冒著虛汗。
“哥?”腦袋上纏著一塊一圈紗布的青水也披著棉袍子從院子裏走了出來,看到門口和他大哥摟抱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也是一愣,待到薑暖抬起滿是笑意的小臉往向他時,他才驚呼道:“東家小姐?!”然後就回頭衝著院子裏大喊道:“爹,咱東家回來了……”
說完,他把身上披的棉袍脫了搭在青山肩上:“哥,我去和咱娘說一聲去!”
“嗯。”有些不舍的鬆開懷中的女子,青山把肩上的棉袍拿在手裏又給青水披上:“趕緊穿上,別自己找病。”
“嘿嘿!”青水一邊伸胳膊穿著衣服,一邊衝著薑暖傻笑,顯然,也是對薑暖的突然歸來是高興的。
“青山都說想我了,青水,你想我沒有?”在他們麵前薑暖是十分隨意的,雖然比人家小著幾歲,可她就是叫不出那個‘哥’字來。
“嘿嘿!嘿嘿!”青水把袍子穿好,一手摸著腦袋傻笑著,也是一個大紅臉,張了幾次嘴,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讓憨厚淳樸的青山青水兄弟說出一句想念的話來,也真是難為他們了。所以薑暖也不勉強,抬頭看到青水頭上纏的的紗布才停了嬉鬧,皺著眉問道:“青水,你這腦袋是咋弄的?怎麼包的這麼嚴實。”
“那個,沒啥事……”青水放下手來,臉色一滯,隨即說道:“我先跟我娘說一聲去,她可是沒有一天不念叨東家的。”說完逃也似的往莊子裏跑去。
“怎麼回事?”看著青水掩飾性的動作,薑暖心裏反倒疑惑起來,原本以為就是平常不小心磕了碰了的,現在看來這裏麵估計還是有故事的。
“我娘打的。”看著左右沒有人,青山低低地說了一句:“年前,我娘請了媒人給他提親,他死活不樂意。他……看上嬌嬌娘了。我娘對嬌嬌娘的態度你也知道的。這不,當時我娘一氣,拿了飯碗就砍,這混小子也不躲,就那麼硬接了,當時就躺地上……”
青水對嬌嬌娘有心思這個薑暖是看得出來的,她也知道認死理的陳嬸子是很難接受讓一個寡婦,而且還是帶著孩子的寡婦來當自己的兒媳婦的,可她真沒想到他們一家人因為這個問題居然鬧成了這個模樣。
家家一本難念的經啊。薑暖在心裏暗歎一聲。
“東家。”青山爹把兩扇院門都打開,往院子裏讓道:“進來說話吧。”
“陳叔。”薑暖連忙行禮道:“不了,先不去了,還沒進家去看看呢。”
“東家!東家!”
薑暖正和青山爹說著話,遠處嗷嗷叫著就跑過幾個人來,她側頭一看,正是青山娘如意娘還有在自己點心作坊裏幫工的幾個莊子裏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