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太妃的臉色越來變得越難看,盡管她在臉頰上塗了少許的胭脂,但仍是難掩她氣急敗壞的變換的臉色,一會兒發紅,一會兒又變得灰敗……
“皇貴妃,皇後?”薑暖聽得滿腦袋的問號越來越多。關於父親薑孝之的那一段往事她還沒有聽明白,這邊宸太妃和萬姑姑就又扯到別的人身上去了。
“我有個姐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父親送進宮裏做宮女,因為性子溫和心思細密,等太子出生後,就被當時的皇後娘娘指派了到東宮去侍候……”
“嗯?”薑暖把萬姑姑地話細細地想了一遍,才說道:“這個太子就是相思的父皇吧?”
萬姑姑點頭。
“那……豈不是……您的姐姐比太子要大上幾歲?”薑暖本想說‘那您的姐姐比太子不是要大上很多’。想了想,還是換了一種比較溫和的語句。
“不止幾歲。我姐姐萬嫣兒比太子大了整整十二歲!”萬姑姑看著薑暖說道。
“哇!姐弟戀啊!”薑暖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還能聽到這麼勁爆的八卦新聞,立時就湊近萬姑姑說道:“他們後來過得可好?”
“你不覺得詫異麼?一個後來要當皇帝的年輕人,竟會喜歡上一個大自己那麼多的女人。”萬姑姑慢悠悠地問道。
“那有什麼,喜歡一個人,又由不得自己。先帝那時喜歡您的姐姐恐怕是真的喜歡。他哪裏還會在乎那麼多世俗的東西。”薑暖如實地說著自己的感受。
“那,你怎麼看他們?”萬姑姑接著問道。
“姑姑,我怎麼看根本不重要好不好,又不是我要和他們過一輩子。”薑暖覺得她這個問題問得真是莫名其妙。
萬姑姑點點頭,目光柔和的伸手揉了揉薑暖的頭發:“你看,丫頭你就是活的明白。若是人們都能如你想的這樣,我姐姐和他是一定能過得很圓滿的……她是真喜歡他啊……”
“姐姐,是喝了毒酒死的。”萬姑姑把頭抬了起來,眼睛望著大殿頂上掛著的燈籠說道:“她真舍不得撇了先帝去死啊,可是那些大臣們一道道地上折子,先是逼著先帝不能立我姐姐生的皇長子為太子,後來,又說我姐姐的身份卑微,如果非要立皇長子為太子,就必須遵從祖訓,留子不留母!”
“那段日子,先帝一上朝就被那些大臣們。皇親國戚們逼壓,你說,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何能禁得住日複一日的這麼被人欺負?”
“我姐姐後來知道了這些,她明白,這些都是因她而起,因此她求先帝,不要立他們的兒子做太子,因為做了太子,就要一路掙紮著去做皇帝。這條路真是太苦了!她看著她的丈夫這麼一步步地苦著過來,再不願她的兒子再這麼苦下去……”
“先帝也想明白了,不再堅持。可……”萬姑姑的左手緊緊握成拳頭,骨節都在啪啪作響,“可他的皇後還是不等他下朝,就賜了毒酒給我姐姐……所有的人,都容不下她們母子……所有的人!”
薑暖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所以,我不願意相思也朝著這條路走下去。姑姑,坐在龍椅上的人都是孤家寡人!他們除非沒心沒肝,能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在一起,為了這權利爭得你死我活而無動於衷。否則,都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