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我竇家,怎麼說也是頂著少奶奶的名頭,又是母憑子貴,就這兩條也夠她們舒舒服服的活一輩子了。女人嫁漢穿衣吃飯,她們還求什麼?”
“嗬嗬。”薑暖輕笑幾聲,心中對竇夫人的說法是完全的不認同。不過,她也犯不上為了這個和竇崖這個外表溫柔實則強勢的母親抬杠。
“要是可以的話……”竇夫人顯然是不想在兒媳婦身上浪費口舌的,她的心思還在自己的獨子身上:“給他捎個信兒,就說他有後了,也是當爹的人了……”
一句話分了兩半說,竇夫人的眼圈紅了。
薑暖看得心裏也很難受,可這事兒又不是能用言語來開解的,所以她隻好點了點頭,“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您可一定要告訴我,現在我可是他們的姑姑呢。”
薑暖的話,讓屋裏凝重的氣氛又輕鬆了不少。
竇夫人這一年像是過的很不順心,拉著薑暖說東說西,沒個頭緒。
薑暖耐心地聽著,做了大半天的好聽眾。
末了二人分了手,薑暖在茶館的門口眼看著竇夫人上了馬車,又等那馬車在拐彎處消失,才對著楊玉環招招手:“回金鋪。”
“啊?”楊玉環以為自己聽錯了。
“別啊了,沒看這幾個人都開始組團生孩子了麼?”薑暖扯著楊玉環往原路走了回去:“這家更狠,一下子就生了兩個!”
“啊?”楊玉環不認識竇夫人,也沒聽薑暖說過她家的事,所以依舊茫然。
看見薑暖又折返了,金鋪的夥計也很意外,忙殷勤的迎了上來:“小姐可是想再選幾樣首飾頭麵?”
薑暖大大咧咧地往招待客人的太師椅上一坐:“把那個長命鎖的花樣子拿來,我想再打兩副。”
“好嘞!”夥計的臉上笑開了話,幾乎是跑著進了櫃台,把半寸厚的一本花樣冊子捧了出來放到薑暖的麵前,然後又朝後麵跑去:“您先看著,我去給您沏壺茶來!”
這話立時讓薑暖覺得自己的肚子是要爆炸了,她暗暗伸手揉了揉,心道:“還喝?再喝老子就要尿褲子了……”
……
接下來的一個月薑暖的滿月酒是喝了一家又一家,當然,以薑暖的酒量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就是勉強赴了宴也是滴酒不敢沾的。大多隻為湊個熱鬧。
隻是她一出手,送上的賀禮居然就是一副金的長命鎖,像竇家那樣的人家自然是不覺得如何,而放在姬老伯和石守才眼中,那是絕對的能晃瞎眼睛的!
這是實力的體現,薑暖在用這種方式,潛移默化地樹立著自己的威望,不溫不火。
秋白菜收獲上市的時候,薑氏農莊和趙把總兵營裏做出的第一批番薯粉也正式上市。
這種易於保存,使用方便,口感勁道爽滑的食材,趕到冬季麵世是十分應季的。
大梁的帝都在北方,四季分明冬季寒冷。所以這裏的百姓有冬儲蔬菜幹菜過冬的習慣。
所以番薯粉條一在帝都的市集和鋪子出現,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那些本來等著收些番薯販賣的商販們,在見到薑暖所說的‘好東西’的時候,是沒人見過這樣東西的。
薑暖也不廢話,請這些人在大場院吃了一頓大鍋飯。
那天她親自下廚,做了滿滿的一大柴鍋豬肉燉粉條,上好的帶皮豬肉,切成一寸見方的塊,加足了調料燒的紅亮,借著油汪汪的肉湯,把粉條往裏一煮,不大會功夫,挑在筷子上粉條已然成了半透明的,嗦嗦嗦嗦的掛在筷子上,就是不斷不碎……看著就引人食欲。
一頓飯過後,近千斤的還沒有幹透的番薯粉被販子們分瓜。一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