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思手裏倒是沒有這些個印璽,他手裏的東西更讓惠帝擔憂,因為景帝把能調動全國兵力的虎符賞給了他!
但即便是惠帝知道兵符現在在岑相思手裏,他也沒有把握能要出來,因為他沒有證據!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不許所有的活著的親王離京半步,更是逼著不陰不陽的岑相思入了朝,被自己像條狗一樣的死死拴在眼前。隻有這樣,他才能稍微踏實一點兒。
前段日子在金殿上誅殺恪王,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惠帝探明他持有一方印璽!最後在恪王死後抄家的時候,被恪王的長子獻了出來以求保命!
惠帝收了印璽,依舊誅殺了恪王滿門。在他看來,那方印璽本來就是皇帝的,這麼多年,如果自己不查出來,他們是不會自己乖乖的交出的,這樣的亂臣賊子必須死!
現在該輪到岑相思了……今晚惠帝準備與自己這位長得跟自己一點不像的兄弟好好談談。
……
倚著大場院的一麵院牆一溜擺了九隻大缸。
這幾天薑暖帶著幾個人天天忙著漬酸菜,總算是把這些快一人高的大缸都給填滿了。
捶著有些酸疼的腰肢,薑暖招呼幾個壯勞力幫著把大石頭挨個兒壓在缸口的木頭蓋子上,然後仰頭看了看天色,想抽時間再去趟跑馬鎮買些東西。
“累了就歇歇,別什麼都自己幹。”青山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遞給她,看著她最近又有些清減,不禁很是心疼。
“我這漬酸菜的法子和別家的不同,既不用米湯也不用曲酒,全憑溫度發酵,火候的掌握特別重要,所以我特意帶著幾位嬸子一起做。等她們都會了明年就輪不到我上手了。”
薑暖接了茶一揚脖喝幹,不見外的又把杯子遞到青山手中:“最近邊境不太平,很多人都傳著說要打仗,青山你要多說著大夥些,別跟著瞎咧咧,要知道,禍從口出!”
薑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故意用了很大的聲音,就是想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嗯。”青山鄭重的點頭。
在人前,不管薑暖說什麼,青山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另外,”薑暖靠近他一些,低聲說道:“最近糧食的價格變得厲害,幾乎幾天就漲一次。咱們雖然存了不少,可萬一真打起來,那物價就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了。”
“所以手一定要緊些,吃不怕,千萬不能浪費。”
“嗯,你放心吧。家裏有我。”青山也低了聲音應了。
到現在為止,不管是薑暖還是青山都隻注意了糧食和物價,因為那關係著這麼多人生存的問題。
至於戰亂,雖然他們口中也說,也談論,但並沒有人會真的害怕在乎。
在太平年景裏生活久了,這些人早就忘了戰爭的殘酷。
和青山說了幾句話後,薑暖離了大場院匆匆朝著家裏走去,她決定趕緊回去洗個澡,因為自己都聞見身上帶著一股大白菜的菜幫子味。
“您又倒騰白菜去了吧。”楊雲環一開院門就樂了,因為薑暖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帶著濃鬱的青菜味道,再加上她今天穿的又是一襲淡綠的衣裙,整個人就像一顆行走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