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不矯情,她心裏明白畢月卿對自己的好。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她這一生早就與那個妖精拴在一起了。
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是長了一身愛人肉的小白花,任誰見了都會愛的死去活來。她可沒有這種盲目的自信。
會有那麼一天的,畢月卿這麼好的人也會遇到一個知冷知熱的人疼他愛他,與他牽手一生,不在乎他的眼睛看不見的好女人……
看不上她的女人都是是瞎了狗眼了!薑暖在心裏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當然了,她不認為自己是瞎了狗眼的,因為她這麼有品位的人自然是能欣賞畢月卿的美好的,可是內什麼,她不是已經有了妖精了嗎,所以她絕對不能再貪心的朝三暮四了。
想到這一點以後,薑暖又在心裏狠狠地佩服了自己一把:在畢月卿這樣的美人麵前依舊能保持著一顆忠貞不二的心,隻死心塌地的愛岑相思那個騙子,自己真是太有節操了!
瞬間,薑暖覺得自己很高尚……
兩個人在屋裏又說了會兒話,現在已經是肯定了一點,他們倆是被幾個人合起夥來給坑了。
一壺茶讓兩個人喝的見了底兒,檀香也早就燃盡,而且現在天色也黑了下來,薑暖就趴在案幾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畢月卿閑聊。
畢月卿的身影在灰暗的光影中幾乎要被隱了進去。他側身而坐,腰肢筆挺,麵上的神色柔和。
“哎~”薑暖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她覺得自己太累了,可又不想這麼睡著,便側著腦袋眯著眼睛看著案幾對麵的畢月卿,越看越覺得他生的俊秀。
“嗯。”畢月卿知道她在明目張膽的看著自己,所以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那是一抹溫柔的笑意。
“咱倆算是哥們吧?”薑暖喝醉了酒似的輕聲問道。
“嗯。”畢月卿似乎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才應了一聲。
“有合適的女子就找一個吧,別太挑了。”薑暖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的這句話說得發自肺腑並且語重心長,說完之後甚至有了一分老氣橫秋的味道。
“有合適的,你沒看上我。”畢月卿扭過頭來正視著一灘爛泥似的薑暖,灰色的瞳仁裏有光閃過。
“哎呀!”沒想到他忽然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薑暖昏昏欲睡的感覺忽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砰砰’地心跳和小小的得意,繼而就是酸酸地心疼。
她坐直了身子,也讓自己麵對著他:“雖然我也知道自己很不錯了,又聰明,又漂亮,又通情達理,又會掙錢,又會做飯……”
這麼信口開河的說了幾句之後,薑暖住了口,然後撓著自己的頭發很不要臉地說道:“我還真不賴啊!”
“是啊。”畢月卿一本正經的點頭,對薑暖的話表示讚同。
然後兩個人就一起笑了起來,是發自內心的笑。有些事藏著掖著不如說開,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總比心裏裝著小曖昧坦蕩。
他們都是坦蕩的人。又都很聰明,很多話隻要一開口,剩下的便都是多餘。
畢月卿對她的愛意發乎情止乎禮,絕不會僭越。
薑暖知道這回他們是真的成了哥們閨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