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場霜霧冰凍了屋簷上的水滴,七彩琉璃的光芒回轉不停,天邊的旭日慢慢攀爬上山坡,一縷暖光驅走大地的寒涼。洛磬染安逸的坐在窗邊的軟塌上,風吹動額前的碎發,一封信擺放在麵前,纖纖細指輕輕觸碰上麵的字“家姐親啟”。
請原諒小弟不能當麵與二姐姐解釋,不過在此還要多謝二姐姐,周姨娘與洛玉鸞的下場是她們咎由自取。當年姨娘去世並非偶然,周姨娘怕是做夢也想不到當日的一幕被小弟親眼所見,姨娘是如何苦苦哀求最終卻逃不過她的毒手。可笑的是發生這事的原因竟是周姨娘沒有兒子傍身,無法當上大將軍夫人。姨娘卻擁有將軍府唯一兒子,這是她的幸,但在將軍府卻變成了悲。後來小弟無意得知姨娘的死僅僅是因為洛玉鸞的一句話,幼小的她便心思歹毒。小弟為求自保早年便跟隨師傅外出雲遊,多年的冷淡並非小弟的真心,隻是不想牽扯二姐姐罷了,還請二姐姐勿怪。如今周姨娘已死,洛玉鸞毀容失身名聲盡毀,小弟也算大仇得報。至於父親,小弟懇求二姐姐能留他一命,之後生死隻能看他的造化。留竹笛一枚,如若遇到危險可將其吹響,小弟必來相救。望二姐姐多加保重身體,當小弟將事情了結,便前來與之相聚。
這是封洛哲彥的留書,遙想百花宴一麵之後他便銷聲匿跡
洛磬染這才明白他為何要在洛磬染的傷口上做手腳,樣貌是她最在意的,毀了那張臉就等於毀了她的一生。回想洛玉鸞的那張臉,心頭禁不住升起一股惡寒,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想再次翻身隻有神仙來助。
緩緩站起身朝著庭院走去,寥寥無幾的枯葉掛在枝頭搖搖欲墜,樹枝少了綠葉的陪伴略顯孤單。風起葉落,羊腸小道平添浮沉,屈身撿起那片枯葉,嘴角露出愜懷地微笑。殺母之仇已報,周裴勇她卻不準備現在動手,她未見到周裴勇從雲霄墜落的樣子。
透過零零散散的樹幹,隻見趙馳匆匆忙忙的走來:“小姐,門外有人求見。”
“何人?”
“洛玉鸞。”
“是她?”洛磬染若有所思,眉頭高挑道:“請她進來。”
再見洛玉鸞,心中的恨已退,但也毫無快意。明明應該是最親近的姐妹,最後卻變成生死仇敵,造化弄人。洛玉鸞穿著單薄的素衣在冰冷的院內顫顫發抖,麵紗遮住大半的臉,一雙眼睛裏藏著淒苦,還有對洛磬染的怨恨。
“你來找本郡主是想用眼神殺死本郡主嗎?”
洛玉鸞急忙垂下頭,不讓眼中的恨意露出:“不,不是。”
“如果你想求本郡主住在府裏,那什麼話也不用說,郡主府不歡迎你。”
洛玉鸞驚訝的抬頭望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幾步爬上前抓住她的裙角苦苦哀求道:“二妹妹,以前是姐姐不對,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洛磬染不耐煩的將她的手踢開,站在更遠的地方。
洛玉鸞難堪的收回雙手哭訴:“二妹妹,姐姐不論你與父親有多大的深仇,卻也改變不了我們姐們的血緣。如今家沒了,二皇子身為姐姐的未婚夫婿,居然不顧閑言碎語將我拒之門外,妹妹可以一定要幫姐姐做主才是。”
“你是說周裴勇不讓你進門?”洛磬染皺著眉頭思索,這跟她的意願背道而馳,兩人不是該緊緊地捆在一起,不離不棄。
“是啊!雖然父親現在不是大將軍,可妹妹還是昌平郡主,他簡直是不將二妹妹在眼裏。”洛玉鸞添油加醋的指責。
洛磬染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二皇子果然膽大包天,皇上還沒退婚,你便是他二皇子府裏的人,他這是抗旨不遵。”隨後叫來趙馳吩咐道:“派人將她送去二皇子府,就說本郡主的吩咐。另外備車,本郡主要進宮。”
旁邊的洛玉鸞一副陰謀得逞的奸笑。周裴勇,從你勾搭我的那一刻起,這輩子也別想擺脫,你我勢必要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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