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東西雖然被收走,但是曖昧的種子已經種下,夫妻一起夜宿酒店,旁邊的櫃子裏還放了盒雨傘,這個環境,實在是讓人想寧靜都靜不下來。
葉安玖卷了被子拒絕司胤衍上床,司胤衍無奈,隻身在旁邊躺下,大手連同被子一起將她抱入懷中:“睡吧!”
黑暗中,葉安玖睜大眼睛,感覺到身後的灼熱,還有壓在腰間手臂的力量,忍不住微微彎了彎唇,雖然古馳折騰得『亂』七八糟,甚至還有那麼點過分,但是經過他這麼一鬧,那幾分因為褚雲開和沈芸的案子帶來的沉重隔閡卻好像輕了不少。
司誠均和杜峰那種心情,葉安玖最能感同身受,如果有人突然間說自己在褚雲開死亡的周圍對誰動過刀子,葉安玖也會第一時間懷疑他是凶手,不擇手段的從他手裏拿到信息。
算起來,他們並沒有錯,而司胤衍他從始至終都在維護她,哪怕想知道真相,但第一時間他是在杜峰的槍下維護了她。
心口酸澀,有些複雜,當真是五味陳雜了。
還有十年前,原來記憶中已經快要模糊的那個人居然是他。
“阿恒哥哥!”
那時的她驚嚇過度,陷入了一段時間的自閉,她自己都不太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段時間裏她身邊陪著一個軍人,他叫阿恒!
“母親沒有出事之前,我叫司恒,爺爺為我取的,恒心、恒久、恒定,而後來母親出事,家中頂梁柱崩塌,那一年爺爺也不好過,卻硬是抗住了,後來就讓我改了名字,胤!本義為子孫相承,衍,為繁衍生息,這是他一個八十多歲老人家唯一的願望!”
司家不缺財,不缺權,缺的隻有人!
司胤衍突然出聲,葉安玖身體一縮,卻沒有開口回應。
黑暗中,兩個人都醒著,也知道對方醒著,可是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這樣的靜默不是因為尷尬,反而在這份靜默中,心口相貼,有種莫名的情緒在醞釀、發酵,想要突破。
突然,葉安玖轉個身,掀開被子撲入司胤衍的懷中:“司胤衍!我們試試吧!”
“嗯?”他一時不太明白她的正確意思。
“我的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因為太沉重,我無法啟口,如果到了非說不可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
“我現在隻能跟你說,我並非你看到的這般好,我很卑劣、很可恨、很自私,我的外表看起來有多麼的光鮮亮麗,我的心裏就有多麼的陰暗肮髒,我不是不想擁有,而是不敢!”
“你是軍人,一如赤陽熱烈,而我卻如同陰溝裏的老鼠,暗影處的幽魂,你有多滾燙,我就有多自卑,所以我退縮,我不敢邁出一步!”
“可是可是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好?好到讓我覺得自己不能愛你都是一種罪過?”
手揪住他的衣服,手臂再顫抖,身體也在顫抖,腦袋抵在他的胸口,淚如雨下,濕潤了胸口,滾燙的淚打濕了衣服,貼在他心口,打濕了肌膚,卻也打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