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那邊,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著,西褲包裹著修長的腿略顯纖細,帶根的皮鞋在燈光下反著光,纖長蔥白的手端著白玉雕成的茶杯,杯中碧綠茶『露』,『色』澤瑩潤,旁邊明明在進行著血腥的手術,她卻仿佛根本不受影響,靜心品茶,對旁邊發生的一切仿佛漠不關心。
一邊手術,一邊喝茶,明明同在一個空間,卻仿佛是兩方天地。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小時,茶壺裏的水加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有人走了過來。
身著白『色』大褂的人換了一副手套,雙手托著一個透明玻璃瓶子,瓶子裏裝滿了血,而那些血『液』中間,隱約可見一條條黑『色』的線仿佛活的一般瘋狂扭動。
乍看之下,讓人頭皮發麻,很詭異,很惡心。
“少主!”蒼老粗葛的聲音,不難聽出是一個上年紀的男人,不過他的語氣和態度卻很恭敬,沒有絲毫的怠慢。
沙發上的人,漂亮的手支著頭,手腕上銀『色』的腕表和鑽石袖**輝相映,精致的臉龐白皙瑩潤,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眼簾仿佛已經睡著了一般,聽到聲音,眼眸緩緩睜開,瑰麗的琉璃眸,一片清明,轉頭,看著那瓶子裏的東西,那一瞬,眼中閃過了太多、厭惡、仇恨、惡心,一閃而逝,消逝無痕。
此人,正是洛幽,那瓶子裏的東西她再熟悉不過,她最憎恨,卻不得不麵對的東西。
“人還活著?”等待太久,哪怕喝茶,可聲音也有些啞。
“是!”
“活下來的幾率有多少?”
“一半!”
“那就讓她們活!”看在她們也算是幫了她一把的份兒上,救她們一命,算是她為數不多的仁慈。
“明白!”
似乎就是等一個結果,問完話,洛幽就起身了,侯在一旁的九立刻將寬大加厚的皮草風衣給她穿上,打開側麵的門。
出門不用經曆風雪,直接就進入旁邊的倉庫,倉庫角落裏停了一輛不起眼的車,牌子一般,三十來萬左右,司機武銛穿著花不溜的衣服吊兒郎當的掛在車門上,一邊抽煙一邊看電影,頭發削一邊,特有範兒,一副混混的即視感,看到洛幽出來,趕緊都收了,一臉狗腿。
“少主!恭候多時!”
上次他英勇救主,挺身而出,從此成為了少主的心腹,嗬,其實是因為調戲少主,因此,差點沒被後來知道的九打瘸腿,嗯,兩天腿要開車,是另外一條。
話說,一個男人,是什麼樣的心情,才能對著別人那裏下手的時候麵不改『色』?他難道就沒有身為男人的感同身受嗎?
蛋蛋的憂傷!
武銛幽怨的看了九一眼,得到一個殺氣十足的眼神,嗬嗬,這貨已經超越男女了,特麼的就是一個羅刹好嗎?
洛幽才懶得跟武銛貧嘴,反正就一活寶,除了辣眼睛之外,放在身邊就當調節氣氛也不錯。
上車,車子一個漂亮的漂移,衝出庫房進入雪中,這裏的一切很快也會有人善後,且不留任何的痕跡。
大雪是潔白的,可潔白之下,全是髒汙黑暗,大雪天,最適合幹壞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