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反問,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卻隨即道,“有。”隻要是她,他什麼時候都會有空。
“那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她再次地開口道。
“好。”他柔聲回答道。
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突然之間,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就好像,剛才明明是握住的,明明是無比貼近的,可是轉眼間,卻什麼都沒有了。
不會的,她已經在他身邊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他已經不是什麼都沒有!他在心中這樣地安慰著自己,跟上了走出著琴房的她。
關燦燦一路走到了宅邸的門口,夜晚的空氣,帶著一份冷寂。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他道,“你的車呢?”
“在車庫。”司見禦道。
“那車鑰匙呢?”她再問道。
“在我身上。”他回道,“你想去哪兒?”
可是她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自走到了車庫前,車庫裏,倒是放著好幾輛豪車,每一輛都是數百數千萬的豪車。
她朝著他伸出了手,手心平攤著,擺明著是討要著什麼。
司見禦眸光閃了閃,從身上摸出了車鑰匙,放在了關燦燦的手心中。
“是哪輛車?”她再次地問道。
他走到了其中一輛法拉利前,“是這輛。”
她走到了車前,打開了車門,眼看著就要坐進駕駛座上的時候,他倏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讓我來開。”
她瞥著他,他的手握著她的胳膊,很緊,卻也同時有著一種微微的顫意,就好像是在害怕著什麼似的。
他在害怕著什麼?!怕她開車嗎?還是怕她……
“我開。”她道。
“不!不要開車!”他的聲音驟然一響,隨即,他像是也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又壓下了音量道,“你告訴我,你想去哪兒,我都可以開車帶你過去。”
“可是我想自己開!”關燦燦堅持道,抬起手,一點點地掰開著司見禦扣著她胳膊的手指,“在國外,我也常常開車,所以,不會有事的。”
他的唇動了動,看著她坐在了駕駛座上,卻終究是沒再說什麼,轉而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隻是當她發動著車子,把車子駛出了車庫,在路上行駛著的時候,他的臉上,卻還是有著濃濃的擔憂。不是怕他自己的安全,隻是擔心著她的安全。
自從她發生了車禍後,他就怕她開車,甚至他無數次地在想著,在自責著,如果當年他沒有讓她去學開車的話,她就不會發生車禍了,也就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了。
然而,當她把車開上大路的時候,當她越來越接近目的地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而臉色有些發白。
這條路,是通向那個地方的必經之路,她現在要帶他去的地方,是那裏嗎?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而在停下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血色,也已經褪盡。
關燦燦解開了安全帶,打開了車門,徑自下車,朝著江邊慢慢的走去。
現在,時間已經接近著淩晨,江邊的人也很少,一眼望去,隻有很少的幾個身影。而江麵,一如那一晚,那樣漆黑深沉,冷風吹過,江麵上波浪不斷時沉時浮,擊打著江壁,發出著啪啪的水聲。
司見禦手指艱難的解開著安全帶,明明平時很輕易可以解開的,可是這會兒,就像是牢固的繩索一般,讓他覺得這樣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地困難。
推開著車門,他有些踉蹌的走下了車。他的眼,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個地方,這五年來,他來過無數次,每一次的來,都是痛徹心扉,全身都被著悔恨所淹沒。
想象著她在這裏,是什麼樣的心情,又是什麼樣的表情。
而現在,卻是她親自把他帶來了這裏,他不敢去多想,不敢去多問,隻怕一切都會是他不能負擔之重。
關燦燦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司見禦。
可是她的目光越平靜,卻越是讓他心慌。她明明距離他隻有幾步之遙,明明隻要再走幾步,就可以到她麵前,為什麼他卻會覺得,他和她之間,仿佛隔著很長很長的距離,長到很可能他用盡一生,都無法真正地靠近著她。
“這裏,是我離開前一晚,來過的地方。”她緩緩的張開口,對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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