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通常以前季蓮心陪著楚西辭來這裏的時候,隻有他會去設計打靶,她通常隻是在一旁觀看而已。
射擊場的工作人員見了楚西辭和季蓮心進來,自然也是認出了兩人,連連熱情的招待著。
楚西辭卻是至始至終都是黑著一張臉,當工作人員準備好了槍支了後,便帶著耳罩,托著槍,一次次的進行著射擊。
季蓮心戴著耳罩,站在離楚西辭身後幾步遠的距離,看著他的射擊。
通常,一輪射擊下來,都會停一下,會看一下成績,休息一下,但是楚西辭這一次,卻是連續不斷地射擊著,隻在要裝子彈的時候,才會停頓一下。
射擊場中,槍聲不斷,聽得令人心驚。
這會兒,就連射擊場的工作人員,都能察覺出楚西辭的異樣來了,有位經理忍不住地上前道,“楚總,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楚西辭卻是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這一眼,就讓那經理把所有的話噎在了喉嚨中,頓時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槍聲,繼續響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季蓮心覺得兩腿隱隱的站得有些酸了,槍聲才終於停了下來。
即使戴著耳罩,但是槍聲停下來還是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的,季蓮心不由得抬起了頭,隻看到了楚西辭正把槍交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然後朝著徑自走了過來。
他的一隻手取下了她的耳罩,隨手仍在了一旁。“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裏嗎?”
她怔了怔,“為什麼?”
他的牙齒咯咯作響著,“如果不先射上一通,我怕我會忍不住先把你給掐死!”在知道母親私自派司機把她接走後,他深怕母親會對她做什麼事情,於是急急的找出了母親約她見麵的地點,一路趕了過來。
那一刻,他的腦子裏全都是她,隻想要保護她不受傷害。
甚至他想好了,為了她,他可以去違逆母親,可以去和母親翻臉,不允許母親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想到母親在茶室裏說的那些話,他的心髒就一陣陣的抽痛著,一種被背叛的屈辱、傷害、痛苦不斷地湧出。
“你真的說過,隻要楚家保證不去打擾你的父母,你就願意離開我嗎?”楚西辭視線緊緊地盯著季蓮心問道。
而他的手,掐著她下顎和脖頸交接的地方,就好像那手,隨時會滑落在她的脖頸上,會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會讓她無法呼吸。
季蓮心的身子顫了顫,知道這個問話,根本是逃不開的,既然她那時候那樣對他母親說了,那麼現在,就該要有去承擔他怒意的勇氣。
“嗯,我說了。”她回道。
他的牙咬得死緊死緊的,臉色變得鐵青。即使她的父母,是他當初強迫她呆在了他身邊的理由,但是這些日子,他和她的那些纏一綿,難道她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難道留戀不已的人,隻有他而已嗎?
“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嗎?”他咬牙切齒地問道,真正恨不得可以就這樣掐死她,一了百了,但是卻舍不得下那個手。
季蓮心恍惚了一下,她想要離開他嗎?如果是今天之前,她或許會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今天……她看著他那樣的闖進茶室,看著他為了她,和他的母親力爭,更是聽到他說的那一番話後,她的心中,竟然產生著一股迷茫。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而原本陪在楚西辭身邊的那位經理,見此情景,不由的對身邊的幾位工作人員做了手勢,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先行離開著。
畢竟,楚西辭是個什麼樣的主兒,經理還是知道的,所以有些話不該聽,有些事兒,也不是他們該知道的。
楚西辭卻根本沒去管射擊場陪同的工作人員離開了沒,在等不到她的回答後,他低下頭,懲罰性的咬著她的耳垂。
“痛!”她低呼著,甚至她感覺到,耳朵恐怕是被他咬出血來吧。
他的舌尖輕輕的舔過她被咬傷的口子,吸一吮著滲出的血珠,“痛嗎?這點傷,你就覺得痛嗎?那麼你又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痛呢?”
她抿著唇,不再說什麼。
他冷冷的,聲音卻發狠地道,“季蓮心,我不管你和我母親到底說了什麼,又達成了什麼,但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離開我試試,我今天在我母親麵前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我會瘋的,到時候你別指望一個瘋子,能做出多理智的事情來。”
她倒抽一口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把她的手拉了起來,令她的手掌貼在了他的臉頰上,“在我做噩夢的時候,你不該叫醒我,不該來安撫我,更不該碰我的,也許你把我遠遠的置之不理,或許我會更容易放開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