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從暗處現身,他愕然的看著一臉嚴厲的夏晚柔。
夏晚柔色厲內荏:“如果你是替琅王殿下來監視我的,以後不必對著我自稱屬下了。”
她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穆司言想派人盯著她,她也沒辦法反抗。可穆司言如果以幫助她為借口在她身邊安插人,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長弓留在身邊了。
長弓臉色一變,急聲道:“姑娘,您誤會了。”
“屬下並沒有背著您給琅王殿下傳消息。”他不善言辭,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急切的看著夏晚柔。
“你說真的?”夏晚柔微微鬆了口氣。
長弓一板一眼回答:“屬下句句屬實。”
長弓上輩子是穆司言身邊最信任的心腹,他的人品夏晚柔也了解一二。因此他這麼說,她便這麼信了,心裏甚至因為誤會了長弓而有些歉意。
“是我多心了。”夏晚柔咬了咬嘴唇認錯。
哪有主子跟屬下認錯的!
長弓嚇了一跳,急忙道:“是屬下害姑娘誤會了,姑娘沒有錯,錯的是屬下。”
夏晚柔搖了搖頭,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錯了就是錯了。
經過這麼一鬧,她的情緒低沉了許多,也沒精力去應付院子外麵來自琅王府的年禮了,扭頭對青婭說道:“這些東西我不能收,你這就去將人打發走吧。”
夏晚柔剛剛才生過氣,青婭當下就不敢再在這件事勸她什麼了,隻好應下之後磨磨蹭蹭往外走。
她的心思再明白不過,夏晚柔一眼就看出她是在擔心她不收琅王殿下的年禮,就沒辦法給長公主府送年禮。
“你莫要太煩惱。”夏晚柔開口說道,“沒有買到紙墨,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的。咱們家不是還有萱草的幹花麼,我會幹花映紙和提香入墨的手藝,今晚你得陪著我一起熬夜了。”
孟郊有句詩叫做“萱草生堂階“,這裏的萱草就代指母親這個身份,時下也有“萱堂延福”的說法,長公主名義上是夏晚柔的義母,若是用萱草幹花映紙和萱草香墨寫出來的女孝感上應篇,會更加應景一些。
唯二的缺點就是幹花映紙和提香入墨這兩道工序十分的繁瑣雜難,且這樣做出來的成品存色留香不夠持久,大約半個月的功夫,就變得麵目全非,比普通宣紙還不如。
“姑娘竟然會這樣的手藝!”青婭吃驚之後,便歡喜起來,“沒有人送過長公主這個,姑娘送了,長公主殿下定然歡喜。”
她總算是放心了,高高興興的出門去打發琅王府的人回去。
然而很快,她就回來了。
“說是沒見到姑娘,不肯走。”
夏晚柔隻好親自出去見人。
然後就見宋致領著兩個侍兒、兩個侍衛,或俏生生、或筆直的在那裏站成一排。
夏晚柔皺眉看向青婭,她可沒彙報說來的人是宋致。
宋致行禮之後,含笑說道:“夏姑娘,是奴婢鬥膽,讓青婭姑娘瞞著您的,想要嚇您一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