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小菊抱著照片往回走，照片是裝裱後的，將近一人高，所以抱著隻露出兩隻眼睛，嚴重影響了視線。迎麵醒來一輛黑色氣派的老爺車，千小菊沒有反應過來，老爺車停下來，司機探出車窗外吼道：“好狗不攔路，你沒有長眼睛啊，快躲開，不然老子碾死你。”千小菊一聽這話比較刺耳，氣得七竅生煙，他最恨這些橫行霸道的人了，於是故作耳聾，依然行走在大街中央。司機下車奔到小菊麵前，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千小菊吐了一口唾沫，將照片小心放到地上，方豔芸麵朝天，司機看到方豔芸的照片，回身走到車旁，對裏麵的人耳語了一句。車門打開，裏麵下來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一身的貂皮棉衣，是方豔芸本人。千小菊認識這位上海灘的女花，呆呆地看著她，她簡直比照片上的人更好看，千小菊心跳加快，手心裏出了汗。方豔芸麵露微笑緩緩走到照片前，細細看了一眼，眼光落在千小菊的臉上，春風化雨般問道：“這位先生，不知你拿我的照片做什麼？難不成掛在牆上供奉不成，嗬嗬嗬！”方豔芸銀鈴般的笑聲令千小菊感到耳朵油膩膩的，麵對美女，千小菊腦子裏一片空白，語言中樞一時間處於麻痹狀態，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方豔芸臉龐湊到千小菊麵前，隻有一拳之隔，千小菊能明顯感覺得到對方細膩的香喘聲，千小菊更加不知所以起來，溫暖的小心髒馬上就要跳出來了。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敢對視，眼神驀然落在對方的胸口上，迷人的ru房兀自高挺著，白皙的脖頸像是一塊潔白無瑕的白玉，真想上前啃上一口。方豔芸玉蔥般的手掌落在了千小菊的臉上，從腮邊滑落到下巴，然後到脖子，胸脯，千小菊空前的亢奮，下體火辣辣的舒服。“小夥子真是俊俏，回去把我的照片埋進被窩裏摟著睡就是了，說不好還是個處男呢。”“不，不是我，是有人需要你的照片，我，我也不知道他幹什麼用。”方豔芸聽言眉頭緊蹙，想了一下，問道：“是誰呀？”千小菊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搖了搖頭道：“我不能告訴你——”“方小姐，我們該上路了，馮先生等著你呢。”司機提醒道。方豔芸瞪了一眼司機，揚起高傲的頭摸了一把臉龐，轉身走向老爺車，臨上車的時候轉身衝著千小菊莞爾一笑，甜甜道：“小白臉，我喜歡你，以後有什麼事就到豔陽天找我，我等著你。”說完一貓腰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漸行漸遠，千小菊僵在腳地上很久很久，方豔芸的臉蛋不停地在眼前晃動，剛才的一幕久久不能散去。待內心的波瀾壯闊恢複了寧靜，他才回過神來，失魂落魄地抱起照片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千小菊將照片放到了賀蘭芳的麵前，賀蘭芳起先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看到方豔芸的照片頓然來了精神，倏地坐起來，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到照片跟前，眼睛裏盈滿亮晶晶的液體，雙手顫抖著在照片上輕輕撫摸。接著用胳膊緊緊抱住照片，閉上眼睛輕輕晃動。興許他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夢，千小菊不忍心打攪他的美夢，靜靜地坐在椅子裏羨慕地看著，想起了方豔芸臨別時的話。豔陽天是上海灘獨一無二上層人士休閑娛樂的場所，裏麵集餐飲娛樂為一體的多元化舞廳，消費水平日漸走高，普通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一陣劇烈的咳嗽，千小菊看到師傅吐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