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晨雨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分明一副被說中的樣子。
蕭封見狀繼續道：“奈何這等小人，利益使然，我若隻是威逼，他臨陣倒戈也是有可能的，我需得給他一個足夠大的誘惑，才能讓他在名譽和金錢之間糾結，最後在方才那等極端緊張的氛圍下，選擇更容易的處理方式。”
喬晨雨聽得雲裏霧裏，“那你為何不幹脆讓他交出那個私密的賬本，便也就不擔心他會倒戈了。”
“問題就在這裏。”蕭封看著喬晨雨，“我知道他手上必然是有楊永家的證據，可他始終沒有鬆口，我若是逼得過緊隻會讓他破釜沉舟。若是時間充分，大可以同這惡人慢慢磨，但……”
喬晨雨了然地點點頭，心裏對蕭封更加佩服，這古代人沒學過心理學，也沒有那些什麼成功學的書籍，倒是自己有自己對於人際關係的見解，運用得當，事半功倍。
這必然是無數次在行商的過程中總結的經驗教訓。
十九歲，她想想自己那時候才剛剛開始做淘寶，一竅不通，到處碰壁，有了些小成績之後還以為自己是個做商人的好材料，結果卻是連賬簿也看不明白。
“那個……”喬晨雨埋頭藏住燒紅的臉頰，頓了很久才說道：“我能求你件事嗎？”
“當然，娘子所求，隻要我有，必當應承。”蕭封不假思索的說。
喬晨雨深吸一口氣，抬頭盯著他，“你能教我怎麼看賬簿嗎？”
蕭封愣了一下，“為何想學這個？”
“因為方才在祠堂，我差點就因為瞧不懂這東西而敗下陣來。”喬晨雨攥了攥拳頭道，“況且，娘年紀大了，此前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她來查賬，若是今後……我也可以幫忙。”
蕭封眼眸眯在一起，忽然湊到她麵前，驚得喬晨雨向後一躲，抵在馬車內壁上，“你這麼想我出事？當真如那些人所說，在外有了心上人？”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喬晨雨連連擺手，“我隻是想要幫忙，再，再說你也常常要跟著商隊出去，那段時間總是需要的吧。”
蕭封勾起嘴角，“沒有心上人，還是心上人是我？”
這人的腦回路和重點是什麼啊！
喬晨雨心底苦笑一聲，麵上也是一臉尷尬。
蕭封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驀地抽回身。
霎那間，喬晨雨心頭亦是被那落寞激得一凜，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
雖然稱不上是心上人，卻……不那麼討厭吧。
蕭封歎一口氣，叫停了馬車，下車前喬晨雨聽到一聲，“慢慢來也好。”
不知他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馬車一路迎著夕陽，她偷瞄過幾次蕭封的背影，腦中不斷回響他方才的話，當中的溫柔讓她對喬晨雨對這個古代男人越發的心動。
她本就喜歡古風文化，做的手工裏也有古代的發簪發飾，也曾幻想過翩翩公子能三千弱水隻取一瓢。
你，會是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