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顧程沒有搭理顧錦，而是拉開了和對方的距離，一字一句朗聲細數著他們之間的矛盾。
“我一直覺得我和顧錦沒有仇怨，可對方卻不這麼想，總是覺得我擋了他們的路。他明明小時候和我還玩的不錯，為何長大了卻對我積怨這麼深自然是大伯的功勞了。”
顧程本來還說著顧錦，話鋒一轉突然看向了顧錦之父，顧家的家主。
“你一邊享受著我父親帶給你的財富和便利，一邊又覺得我爹不過是祖父的私生子，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裏過，甚至覺得我爹之所以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成就都是欠他的。”
顧家家主的臉微微有些發燙，但眾人都看著他，若是他此時反駁，倒顯得自己心虛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顧錦一眼，恢複往日一派鎮定自若的模樣。
顧程將視線收回：“可惜現在我爹老了，外麵的事情都交給我去打理了，你在我這討不到便宜就用了這種法子來陷害我。還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說句難聽的，顧蕊兒不過算是長得清秀而已，又被你們教養成那副樣子，不敵我娘子千分之一，我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被驢踢了要對她做那種事情？”
顧程前麵那些話早就不是秘密，顧家的長老們都心知肚明，隻是從來都沒有搬到台麵上來說。
可後麵那些話他們倒是第一次聽，雖說是張狂了一些，但不得不說是實話。
顧程的娘子在城中可算是一等一的好姑娘了。
顧錦看著大家都不說話，麵上微微有些難堪。
硬著頭皮說道：“我哪裏知道你到底是抽了什麼瘋，或許就是你狼心狗肺呢？”
顧程聽到這話連辯駁都省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說道：“長老們都在這看著呢，真實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他們自然心中有數，我也不想再爭辯什麼了，但若是蕊兒真的出了什麼事兒，我希望你們記得是你們一步步將她給推到懸崖邊上的，她犧牲自己的名譽都想要幫襯你，可是你卻半分沒有為她打算。”
這話方才顧錦便聽了一遍，他以為隻是對方在為自己的開脫找借口，如今這話卻像是有著無窮的力量，將顧錦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回憶起自己做的種種，仿佛每一步都在為自己考量，都在想著如何才能將顧程給推到低估讓他永遠都爬不起來，不管代價是什麼他都覺得是值得的。
可他此時眼前卻浮現出顧蕊兒那雙明亮傲嬌，又透著水霧的眸子。
顧家家主不聽的咳嗽著，明眼人都知道對方是在暗示顧錦呢。
可對方卻像是傻了一般，隻呆呆的站著，一聲不吭的。
幾位長老又陷入到一陣尷尬之中，這樣的場麵他們一輩子估計也遇不上幾回，自家妹妹用自己的清譽誣陷自己的哥哥，結果還有人相幫，還有人願意相信。
幾人長長歎息一聲，坐在 椅子上互相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位老者緩緩說道：“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都已經老糊塗了，族中出現這樣的事兒我們卻還冷眼旁觀著，若是傳出去我們顧家還有什麼顏麵在這世上立足啊。”
“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