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疤是許女士剛嫁進陳家接顧雲琛過來時,陳東澤趁他睡著的時候弄的,那時候隻是為了泄憤,後麵成了心結。

林穆奇看了很久,才問:“栁文逸呢?他不可能不幫忙的。”

“在國外,封閉式教育。栁文逸的爸爸倒是回來了,不過醫藥費之類的已經結算了,他再幫忙也就是給錢,這個人情早欠下了。應該是陳東澤幫忙,所以被威脅了些什麼。”

林穆奇盯著又把資料來回看了幾遍,這裏麵很多東西都是簡要提及的,一些經曆沒有詳細寫,一兩句話就介紹帶過。

如果僅僅是因為許女士嫁給了陳東澤的爸爸,按道理來講,陳東澤是不太可能把顧雲琛恨得這麼厲害的。

他們是小時候見過的幾麵之緣,後麵長大是偶爾才見一次,再就是四中出事後才住進了一個家裏。

不過大家平時都是在上學,放假的時候指不定都見不著麵。

這種怨恨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林穆奇表示不理解,抬頭看他哥哥,“他是不是真的心理有問題?”

林穆越到底比林穆奇大點兒,事情看得透徹,當時資料拿到手,助理也有給他詳細講。

他幹咳了兩聲,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劉助理猜測是說,陳東澤應該是小時候看不慣顧雲琛,本想惡作劇,結果把人臉給毀了,這件事就在心裏一直揮之不去一直記著。再大一點,感情就濃鬱了,可能發展成了喜歡。明明是愧疚,非要別扭的討厭他,到後麵就是刻意的去做一些事情引人厭惡。興許不是他多恨顧雲琛,是因為喜歡了養母的兒子,自己的兄弟,為了掩飾這種感情,做事極端了。”

林穆奇:“……”

信息量多了,林穆奇活了兩輩子都好好消化了一把。

這之後的日子,林穆越辦了婚禮,林穆奇一直憋到當天才請了假,見證了哥哥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才收拾了心情重回校園。

區一中的學習進度快,耽擱一天都要緊張好幾天來補,林穆奇又琢磨著怎麼才能讓顧雲琛解開心結,轉眼又迎來了成人禮。

大禮堂裏,校長在上方發言,底下的學生們排排坐著,等著後麵的過龍門。

陳東澤跟他們不在一個班級,這會兒想來來不了,憋了一上午,才在結束的時候找上了林穆奇。

“你還纏著他呢?不過也沒關係,我說的他都會聽,我讓他到時候高考誌願都填辣雞學校,你看他理不理你。”

林穆奇總以為自己成長了,但每次見到陳東澤都會生不同的氣。

他拽著陳東澤的校服衣領就把人拉著去了校綠化區,左右看了沒人才跟他攤牌。

“你還蹦躂呢?你以為你在我這裏有什麼秘密?你喜歡你養母的兒子,我要把這個說出去,你說你爸會不會打死你?”

陳東澤臉色瞬間蒼白,內心最深的秘密被人猝不及防拆穿,他嘴唇張合幾次,才狀若癲狂的反駁:“你胡說什麼!”

這時候已經過了最佳的反駁時機,再多說都沒有益處。

林穆奇本來就是一直琢磨著這件事,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陳東澤這麼找上門,一下說出來,順嘴就開始威脅他。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心裏清楚,你以為我忍你這麼久是白忍的?你小時候一晚尿幾次床我都查出來了,最好別讓我逮著你繼續威脅顧雲琛,不然有你好看的。”

林穆奇又囂張得意的嘰嘰喳喳說了許多,發泄了這幾個月以來一直積蓄在心底的鬱氣。

遠處任飛陽吆喝了一聲,他才哼哼唧唧的離開,留陳東澤一個人失魂落魄在原地。

“你怎麼又跟他扯上了?我要不過來你不得被記過?”

成人禮是高三整個年級在同一個禮堂辦的,任飛陽本來沒想找林穆奇,聽說他被陳東澤找上,這才急忙跟過來。

林穆奇臉上的笑意不減,傻子都能看出他心情極好,任飛陽又好奇,在林穆奇身上打了一下,“笑什麼呢?給我也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