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裏了。奶娘在坐在床邊垂淚。我一動,頭開始疼,手碰觸到厚厚的紗布。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奶娘趕緊上來幫我把枕頭放好。
“小姐,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好好的竟然被砸破了頭,這樣是留下傷疤可怎麼好啊!”奶娘呼天搶地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二丫已經帶著一群人進來了。
父親很生氣,“你們這兩個孩子一個也不省心,女孩子家家的到處跑什麼?不在家裏好好呆著。”
薇睞趕緊安撫父親:“孩子有不對的,但是這也不能全怪她啊。”薇睞頓了頓,“都是學校的小孩子鬧的,趕緊給藍家送信去,先把人領出來。”
二丫趕緊跑出去。
“歇著吧”父親有點看了我一眼,帶著薇睞往外走。薇睞歉意的看看我,我微微一笑。父親能來看我實屬不易。因為他大多數時間是在想方設法的構造自己的“商業帝國”。(其實也不能說是帝國,因為顏家的生意根本還沒有到富可敵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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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反而睡不著了。
打開床頭的燈,我差點驚叫出聲。
簡之就坐在梳妝台的凳子上,整個人陰鬱的看著我。
“你怎麼在這裏?”
他大步跨到床前,借著燈光仔細的看著我,“嗯,沒傻掉就行。”
我抓起床上的枕頭扔向他,這個惡魔真是時刻不讓人安寧。
枕頭掉在地上,他戲謔著:“看來你的愛慕者還不少啊。塗家這大少爺怕是誌在必得了。”
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扭頭不去理他,這就是個不講理的瘋子。
他從不講道理,小時候因為園丁的狗不吃他給的饅頭,他就把狗裝在麻袋裏打死了沉到河裏。父親曾經買到的一隻小鳥被他用米給噎死了。還有我的小布包,被這個人拆了,想看看小布包肚子裏有什麼。每次薇睞要打他,父親都在護著這個唯一的兒子。也許,在父親心裏這才是他唯一的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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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鄭秋明來了,帶著一份恰當的禮物。我心裏略有疑惑,怎麼我受傷的消息傳得這麼快。但是還是在奶娘的幫助下梳洗一番,去見客人。
“簡兮,你還好吧。”鄭秋明看到我,連忙走過來。
二丫扶著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沒事兒,就是一點皮外傷。”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我突然問道。
鄭秋明臉上紅了紅:“我打聽的,昨天聽說華洋中學的出事了。這不你也在哪裏上學嘛,所以我就去問了問,結果聽你們的同學說你受傷了。”
我突然覺得有點心安的感覺,就像突然知道在家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在關注你,就會有一種心靜的感受。事實上很多人窮其一生也在尋找這種感覺。
“哼”,我聽到一聲輕蔑的聲音。簡之靠著門框,抱著手臂,看著我們。薇睞正好端著一盤水果,走在客廳的門口。
“來來,吃點水果。”薇睞巧妙的化解這尷尬的氣氛,簡之看也不看的揚長而去。
“這孩子都讓我寵壞了”,薇睞不好意思的對鄭秋明說到。
“簡之弟弟爽朗直接,是真性情的人。”鄭秋明又在說瞎話了。
我瞟了他一眼,這真是嘴上抹蜜了。
鄭秋明與薇睞相談甚歡。鄭秋明很會帶動話題,我在一旁微笑著聽他們講話。鄭秋明也時不時將我帶進話題中,讓我不至於覺得尷尬。。。。
送走鄭秋明,薇睞把一雙手搭著我的肩膀上。我回頭看見她意味深長的說:“簡兮啊,你都成大姑娘了。”
我臉紅了,趕緊的往自己臥室裏去。薇睞在背後笑了,似乎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