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花海中,我站在芬芳的花中等待、等待,不知道在等什麼?但是潛意識告訴我就必須等待著。漫天的花香在風中彌漫,陽光照射在花葉上,一顆晶瑩的露珠滴下來。落到我的手心,葳蕤自生光。我赤著腳走小徑上,感受這微微的涼意。
再回頭,有黑影彌漫過來,慢慢的遮住了這個天空。雲中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我害怕的想大聲叫,但是喉嚨仿佛被什麼扼住了。我奮力去抓,抓到一雙有力的手。
手,我一下子驚醒了。
我麵前竟然坐著一個人。這是誰?思維還沒正常。
他微笑著看著我。那微微的笑意,那麼溫柔,就像在哪裏見過。
“沈心楊”,我突然反應過來,又覺得不好意思,我如何能直接稱呼沈教員的名字呢?
我看看身上的薄薄地毯子。昨夜因為沒有睡好,竟然在花園裏睡著了。
二丫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也不知道叫我,還讓我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睡的毫無形象。
沈心楊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二丫剛走,她去廚房幫忙去了,說是給你準備些喜歡吃的,估計你醒了會餓。”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呆在我麵前啊,我腹誹。
“奶娘剛才還在呢”,這人是我肚子裏蛔蟲嗎?
我趕緊逃跑,這樣下去的交流太沒有成就感了。
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
====
躲在房間裏好一會兒,晚餐的時候我才從房間裏出來。
沈心楊竟然還在,並且還坐在外祖父家的餐桌旁邊,著實讓人費解。
外祖家吃飯是不能講話的,我雖然疑惑,但是卻也能夠將想說的話放在肚子裏。今天是二丫下廚幫忙做的,有好多我喜歡吃的菜,什麼什錦百合湯、清蒸魚、翡翠芙蓉蝦、雙色甜米等等。我照例多吃了一碗飯,外祖見我吃的歡實,也多添了半碗飯。
一時吃完飯,我們到客廳喝茶,敘話。
沈心楊也隨著祖父來到客廳,見我滿臉疑惑,外祖父哈哈一笑,撚著胡須說:“小丫頭會藏心事了嘛。”
我靦腆的笑了,有外人在嘛,好歹裝一下。
沈心楊也笑了。
外祖父鄭重的對我說:“心楊是我的義子,他的父親是我的朋友,他父親多年前就去世了,所以我就幫忙照顧一下他。”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人說起過。
“這是小事,簡兮平時不常過來,不知道也正常。何況沈伯伯也不想大肆宣揚,沈伯伯對我好,即使不是義父我也應該尊敬您。”
我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天,我不得叫沈教員舅舅嗎?”
外祖父和心楊相視一笑。
=====
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反而睡不著了。
今夜,月色委婉。我披上衣服,走到窗前,窗外的有笛聲,悠揚起伏,仿佛有無盡的哀愁在聲音裏。讓這春日的夜晚變得更加的淒涼。
順著笛聲,我來到花園裏。沈心楊的身影在月下顯得模糊而莊重,似乎又肩負了無盡的滄桑,然人唏噓不已。
我走過去,笛聲停了。
“怎麼停了,很好聽。”我說到。
“謝謝”,沈心楊低頭看我,溫柔的說“怎麼還不睡呢”。
“聽‘舅舅’的笛聲啊”,我狡黠的說,故意把舅舅兩個字咬的重重的。
沈心楊哈哈一笑,“嗯,休息去吧,明天我和朋友去踏春,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