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晚間透著絲絲涼意。我把窗子都推開,涼風帶著米色的窗簾在飄動,讓黑夜變得嫵媚起來。
站在窗前,嗅著風中的一絲煙火味,瞬間很提神。
園丁的狗在黑夜裏依然盡職盡責的守護這個領地。
聽狗吠的聲音,我大概猜想是簡之回來了。這狗隻對他態度惡劣,而且頗有一種仇人相見分為眼紅的架子。果然,大門口有了動靜。
薇睞在客廳等著簡之,估計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悄悄地走到客廳與臥室的連接走廊裏,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你是怎麼想的?”
“……你管得著嗎?……”
“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的母親……”
“母親?……你自己說的吧……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你不能衝動……不能破壞全部……不然……”
……
哐當一聲,簡之摔門出來。我躲避不及,他看了我一眼,一把把我拖著往臥室走。我掙紮了一下,他的手太大力了。被拖的踉踉蹌蹌的我被他甩進了他的臥室。
然後,他用身體壓迫著我:“說,偷聽我們說話有何目的?”
我縮在沙發的一角,昂著脖子:“我又不是有意要聽見的。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
他突然伸手掐著我的脖子:“說謊話!”
“我沒有說謊啊,你們有什麼秘密我不能聽的。我也是這個家的一員好不好。”他的手臂還擱在我的脖子上。好可怕!
“簡之,你別衝動,你們說啥了。不是你說要解決家裏的事情的嗎?難道你們說的不是關於我的事情嗎?”我反問。
他很反常,手竟然越收越緊,我感覺到憋氣的壓力,漸漸地的臉變紅了。
我伸手去抓他的手,他應該不敢掐死我的,何況沒有理由這麼做啊。
突然,他放開手,我大口大口的喘氣。簡之怎麼突然成了個瘋子。
他也無力的放下手臂,而且頭也順勢靠在我的肩膀上。
“簡兮,我該拿你怎麼辦?”他歎息一聲,我莫名其妙的。
這時候應該哭的是我吧。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邊,耳朵癢癢的。
半晌,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簡兮,你真的想嫁給鄭秋明嗎?”
這話題轉的太快了。
我想了想,點點頭:“他很好,可是我不想與別人分享。”
“如果,”他停頓了一下:“如果我幫你呢?”
“我會感激你的。”我說的很含糊。
“那你求我吧,下輩子把你的命給我做交換吧。”簡之的聲音很奇怪。我想起他以前的胡鬧,一次是因為紅玉,一次是因為手帕。而這次,我竟然真的很想求他。
“你想要什麼?”我不相信他就這麼簡單。
“簡兮,你不相信我?”簡之懶懶的說:“我想親口聽你說聲求我。”
……
“我求你你就會幫我嗎?”我還是不相信。
“嗯,一定”他悶悶地說。
“好,那我求你幫我,我想嫁給鄭秋明。”我鄭重其事的說。
“那你下輩子的命就是我的了”他拍著我的肩膀,捉著我的小手指拉了個勾。
我還特意在大拇指上蓋上“印章”,心裏還是把他當成一個喜怒無常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