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日子我是過夠了。
正坐在小客廳裏,鄭秋明倒是一臉的平靜,將很普通的衣服交到我的手裏。
“簡兮,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到郊外去走走吧。”
我疑惑的看著他,這絕對不是真是的內情。
果然,他見我不相信:“鄭家的船今天到,我們去看看。”
我點頭,但是內情肯定不是這樣的。我猜想鄭家的船隊出了問題,可能鄭秋明想著去查查究竟。然而,不久我在某一天豁然開朗,這本身就是一個以我為中心設下的局。
但是當時我還是一臉期待的跟著出去,回想起來我還自以為聰明的跳進了陷阱中。
秋楓渡口,人來人往的。雖然戰火肆掠,但是人們對金錢的渴望並沒有停滯,反而在特殊時期被刺激的膨脹起來。
我們並沒有坐車,黃包車把我們送到渡口就折回去了。我一身普通裝束倒也不顯得很突兀,尤其是還加上了一個醜醜的頭巾。鄭秋明也穿的樸素。
大船靠近了岸邊,不少的搬運工人開始從船上卸貨。
突然,有騷亂出現,一個搬運工人將貨物全都倒在了地上,木頭箱子竟然摔碎了,也掉出了幾個黑乎乎的東西。然後很快有人將東西挪走,但是我卻明顯感覺到氛圍變得緊張了。在周圍總有些穿黑外褂的人出現,他們並不做什麼,而是在碼頭上遊蕩。
我跟在鄭秋明的後麵,恍惚間有人拉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回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曲平安。他看著我有一會兒怔住了。大概是不太相信這個事實吧。
我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但是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疑惑、欣喜、激動、興奮的情緒。然後,就有槍聲在我耳邊響起。
就在那一秒,瞬間一切變得亂起來,鄭秋明拿出藏著的槍就往前跑,根本不管我在後麵。我隻好抱著頭蹲在碼頭平台邊上,希望不要被流彈大眾。
槍聲、呼喊聲、呻吟聲四散開去。
曲平安抓住我的手臂想要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
很快,有軍隊的腳步踏步過來。我聽見汽車囂張的聲音,瞬間感覺今天這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我隻能緊緊貼著牆根藏著身體。
軍隊的人很快就包圍了整個渡口,我不幸被圍在了軍隊的包圍圈裏。好在這裏的人也很多,我在中間倒也不算突兀。
軍車上很快走下個醉醺醺的人,我抬眼悄悄看過去,嚇得差點叫出聲來,是簡之。
簡之似乎醉的很厲害,步履不穩。他站在軍隊麵前,揮揮手一堆人就前後的去處理現場。而他負者手,狀似無意的到處看看,但是眼神卻迷離。我躲著角落裏,盡可能的縮小自己的身體。
他的眼光似乎無意識的掃了一下,然後又昏昏沉沉的樣子。
但是很快,鄭家船隊的負責人被找了出來,可惜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了。
一大堆人被帶走,而我們這些旁人也被一窩蜂的趕到渡口的臨時倉房裏接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