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星……”中年人停住腳步,輕聲道,“我隻是路過,你要阻我?”
空氣中顯現出一張書卷,卷軸打開,鍾鳴林的身影從中走出,“老夫可沒信心留下最強大的星蓮術士,隻不過想留住你敘舊幾句罷了,怎麼,陸國師不肯賞臉?”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緊接著下一句話說,氣氛陷入僵直。
其實論年齡來說,陸溫良才是那個年長者,但從外貌來看,鍾鳴林老他太多,神態也更加嚴肅死板,儼然一副長輩與晚輩交談的樣子。
陸溫良的真實年齡已經不可考了,完全就是一個謎團,在鍾鳴林年輕的時候,就曾經見證了那一場天狼與相連領袖的大戰,那個時候陸溫良就是這幅儒雅模樣,像是個穿著打扮體麵的雲遊者。
鍾鳴林率先打破沉默,“不必打官腔,如今天狼大亂,自顧不暇,如果想落井下石的話,就算舍下一條命也要把你攔在這裏。”
麵對眼前的星蓮千年以來最強術士,這位半老的儒生在此時顯現出強絕的氣勢,隻要陸溫良吐出一個“不”字,他就會義無反顧的以命相搏!
貿然與陸溫良開戰是很愚蠢的事,但如此為難關頭,鍾鳴林不介意去做這樣一個蠢人,總要有人去死的,這個人可以是他,天狼武夫,最不缺的就是一腔熱血,文生也是如此。
“赴死的精神嗎……真好啊。”陸溫良長歎一聲,身上並無一絲殺意,“我星蓮男兒若是有此氣勢,區區一條越水如何能阻擋我們的腳步,時運改變時局,時局改變人,每個人終究都逃不過天意的安排。”
鍾鳴林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小心退後一步,以防陸溫良突然出手。與武夫不同,術士到了這種境界,一舉一動都帶有天地至理,出手詭秘莫測,難以提防。
見鍾鳴林如此小心,陸溫良笑了笑,擺手道:“不必如此提防,剛才隻是隨口一說,你就當沒沒聽見吧。”
怎麼可能當做沒聽見啊!你當著我的麵大談想要入侵天狼的欲望,還讓我不要在意,怎麼可能!鍾鳴林在心裏咆哮,不過表麵上掩飾的很好,隻是冷哼一聲。
陸溫良樂嗬嗬道:“沒騙你,其實每個掌權者都會這麼想吧?如果我是混吃等死之輩,你還會如此小心我嗎?”
“倒也在理,那你到底為何事前來?三十年前那事到現在可沒翻篇,很多人都咬牙切齒的想去星蓮找你算賬。就算我不攔你,未必沒人找你拚命。”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顯露痕跡,沒想到一露麵就被你發現了,看來最近你有所突破啊,是掌控了整個天狼的文運嗎?”
“哼,隻是雲麓罷了。”鍾鳴林冷哼一聲,繼而道,“說正事,不然我就要送客了。”
陸溫良啞然失笑,也不知道鍾鳴林為什麼這麼敵視他,不過這次他前來天狼確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也無須遮掩,“隻是為了帶走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罷了,魁星大人可否開個方便之門?我保證絕不幹擾任何事情。”
“你說保證我就得信你,憑什麼?”鍾鳴林斜視他一眼,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那你希望我怎麼樣?難不成……”陸溫良想到一個可能,麵色古怪道,“你想借我的力量幫天狼化解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