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漫天的雪花輕揚揚的飄落,就像是一個個不諳世事的精靈。他們將大地裝扮成最美的顏色,卻給絕望中的人帶不去一絲溫存………
大地的空氣都仿佛要凝固,大地的生靈都仿佛絕跡,這個冬天又是一片毫無生機。此刻的紫禦城也是白皚皚的一片,空留烈烈寒風呼嘯……
“駕,駕,駕駕………”沉悶的馬蹄聲響起,打破這冬天的寂。隻見一輛馬車飛快的從街頭是來,又飛快的從另一頭消失,毫不留戀這紅塵……
“快,快,再快點,我看這車裏的那小子快不行了,還是早點拉到傷心崖扔了算了吧,唉!晦氣得很!”其中一個馬夫不耐的對另一人道。
“我知道,可不是嗎,每次都拉這些將死的小子,正是惹人晦氣!要不是看在嚴府的酬勞高,哼!誰會沒事來做這不幹淨的差事。,,駕,駕,駕駕,,,,”另一人也是附和道,手裏不自覺又加快了速度。駕著馬車,帶著冷漠絕塵而去。
此刻馬車內正躺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的身軀瘦弱的就像冬天裏的柴火一樣,身上也是衣不蔽體。隻見此刻的少年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可言,嘴唇更是透著烏黑,口裏還不時地冒出白沫,一看就知道是身中劇毒。少年依縮著瘦小的身軀,蜷縮在角落裏,早已忍不住的淚水終於流淌過臉頰,帶走少年剩下的餘溫。少年的眼中透著濃濃的絕望,和深深的不甘。但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深埋眼底的堅毅和不屈!
時間過得很快,此刻的傷心崖也是雪白一片,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勃勃,徒留這一片寂靜。兩邊是陡峭的懸崖,中間是深不見底的山穀,白霧縈繞在山穀之間,讓人看不見底。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有人從這裏掉下去,除了奇跡,就絕無生還的可能!這些年也不知葬送了多少生命。因以而得名———傷心崖。
很快,那輛拉著少年的馬車就來到了傷心崖。
“籲,籲……”兩人停下了馬車。“快,走,咱去將那小子拖出來早點扔掉算了,唉!也不知誰家的苦命的娃啊,這麼小就這樣被人了結了自己的生命。”其中一人略帶同情的道。
“是啊,這是個苦命的娃啊,可惜啊,就怪他錯入了嚴府這是非之地。……不說了,早些扔了吧,對他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另一人道。
“來,一,二,三,扔!”兩人同時鬆手將少年扔下了懸崖。
“走,走………”又是一片寂靜。…………
空中的奕天感受著自己正在急速下降的身體,眼中的熱淚終是再度的噴湧了出來,帶著深深的絕望,和憤怒。
“啊……”
少年用盡最後的氣力大聲的吼了出來。少年終是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哈哈,想我奕天一生善良,卻是一生多舛,天!天啊!你為何如此戲弄於我,如此踐踏我生命的尊嚴!
一出生,你就無情的帶走我的父母,棄我於荒郊野外,若不是一對善良的農家夫婦將我收養,我奕天早已一抔黃土。
可你讓我活了下來,但你卻又讓盜匪血洗了整個村莊,又隻留下九歲的我獨麵這人間淒涼。你讓我九歲流浪街頭,四海為家,飽受世人的欺辱,咒罵,是的,你讓我活著,你讓我連一條狗都不如的活著!!!
你狠狠的踐踏我的尊嚴,但老子就是不屈服,你這狗天,奈我何!!!
三年漂泊,我早已等待著死亡的到來,我隻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可又是你,你讓一位長著一副慈祥畫皮的老賊救了我,給我溫暖,讓我早已破碎的心一點點修複,卻又在那心即將完整的那一刻再次狠狠地捏碎!
那該死的老賊將我賣到嚴府,嗬嗬,嚴府嗬!人間地獄!!又是兩年非人的折磨,照樣受人欺辱,照樣忍受饑寒,照樣如狗般活著,更是沒有了自由。受人驅使,當成藥奴,每天忍受劇毒的折磨,忍受那鑽心的疼痛!
哼,終於,在今天失去了價值,被人拋屍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