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秦雪情、方子箐三女被派去買房子了,歐陽菲便也想出去走動,她找到孟飛龍,對他說:“相公,看著就要過年了,很多人都等著錢用,手裏有東西的就想出手,正是古玩行交易的好時候,不如讓我再出去轉轉,也許真能討換到幾樣寶貝來呢。”
孟飛龍被她說得有些動心。古玩店肯定是要開張的,她帶來的那些東西雖然很說明她在這方麵的才能,可是真的擺在店裏就少得可憐了,她的要求孟飛龍無法拒絕。可是錢從哪裏來呢?孟飛龍把這個難題賜給了歐陽菲,想讓她知難而退,自己打消了念頭。
歐陽菲卻是有備而來的,笑著對他說:“你身上不是還有一萬兩銀子嗎?我不多要,五千就夠了。”
孟飛龍幹氣著卻沒話可說,這家裏不要想藏住些什麼了,這銀子可是孟飛龍準備應急用的。歐陽菲自有她的道理,現在存貨比應急更急,孟飛龍要應的急還不清楚在哪裏,可是過了年人家手裏的東西該出手的都出了,不出手的以後也很難再買到,不出大價錢是討換不來的。再說了,如果真有什麼急事,東西也是錢呀,再賣了不就成了,說不定還能賺些收入呢。孟飛龍知道她說的在理,也就不再多想,隨她去了。
五千兩銀子到手,歐陽菲便去做著起程的準備。百裏冰正在為沒去成杭州生氣,看到又一個姐妹要出去,便急了,紅頭漲臉的來找孟飛龍理論,非要和歐陽菲一塊出去不可。她的理由也很充分,歐陽妹妹身帶巨款,人又漂亮,收來的還都是寶物,難免路上有人會打壞主意,自己跟了去要保護她。孟飛龍還能說什麼,隻好放行。
她們二人一走,孟飛龍身邊就隻剩下慕容慧與燕飛兒二個小丫頭了,一個熱鬧的大家庭馬上冷清起來。
這一天風和日麗,孟飛龍與二女吃罷早飯,燕飛兒先去幫著守靈了。孟飛龍卻沒有一絲的睡意,坐在床上與忙著收拾家務的慕容慧開著玩笑,把個靦腆的小丫頭說得開心不已。這時候燕飛兒進了屋來,說有人來了,隻是坐在靈前自己喝著悶酒,問他話他什麼也不說。
孟飛龍心生疑慮,快步走出木棚,來到靈前。來人正背對著孟飛龍坐在地上,就像是半截黑塔戳在那裏一樣,一手拿著一隻酒壇,另一隻手拿了一隻大碗,坐在那裏自斟自飲。非常醒目地是他背上那把九環刀,足足有六七十斤重,很是嚇人。
孟飛龍想了一想,影響中好象不認的這麼一個人,可是他既然來到這裏,就一定是和孟家有關的,便來到那人對麵坐了,慕容慧與燕飛兒也來到他們身後,也想看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人卻是頭也沒抬,依舊獨自飲酒。孟飛龍勸道:“兄台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一個人喝悶酒是會傷到身體的。”
那人抬起頭來,卻是三十多歲的一個漢子,麵色微黑,絡腮胡須,虎目有神,冷漠地盯了孟飛龍一眼,將手中碗放下,滿滿倒了一碗酒,向孟飛龍麵前一推,道:“勸人不如敬人,可敢喝上一碗?”居然是一口北方口音。
孟飛龍微微一笑,將麵前的酒碗端了起來一口飲盡。黑漢子驚奇地望了他一眼,說了聲“好”,居然從身上又拿了一隻碗出來,把酒都倒滿了,問道:“做人孝字當先,不孝之人便是豬狗不如,對不對?”
孟飛龍點了點頭,那人把麵前的酒碗端了起來,一口飲盡,孟飛龍也把麵前的酒喝了個幹淨。又將酒倒上,那人又問:“父仇不共待天,父仇不報禽獸不如,是不是?”
孟飛龍又點了點頭,那人將自己麵前的酒又一口喝了,孟飛龍卻沒有去動自己麵前那隻碗,默默地打量了大漢一陣,問道:“台兄尊姓大名?”
大漢輕輕一笑,道:“曾彪。曾三強便是家父。”
孟飛龍不再搭話,將麵前的酒一口喝了。
“好,是條漢子。”曾自強又將兩大碗倒滿了酒,把酒壇放到嘴邊,一陣狂飲,滴滴灑酒將他胸前曬了一片。將壇中的酒飲盡了,壇子被他扔出老遠,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曾某敬你是條漢子,再敬你一碗,稍時休怨俺以大壓小。”說罷將碗裏的酒一口喝了,孟飛龍也是一口飲盡。
“來吧。”大漢飛身而起,刀環聲響,九環刀拿在手中,照著孟飛龍當頭就砍。孟飛龍早有準備,身形一讓,盤龍出手,抬手便攻。慕容慧與燕飛兒卻是在雲霧中一樣,不明所以,剛才還在喝酒,怎麼現在就打起來了?慕容慧隻得握緊雙手,二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中飛舞著的兩人。
這曾彪力大刀沉,著法凶悍,走得是剛陽的路子,舞得興起,孟飛龍如同置身於一場龍卷風中一樣,這漢子的實力不容小視。
孟飛龍展轉身形,以巧應對,想找出他刀法中的破綻,隻是一時還不得要領,形勢顯得有些被動。
慕容慧雖然從未與人動過手,但是她家學淵博,又是得到明師傳授的,誰優誰劣還是看得出來的,臉上便露出憂慮之色。燕飛兒那裏見過這般場麵,抱了慕容慧不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