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龍忙罷手中的事情,心中惦念著臥床不起的方子箐,便直接到了她的閨房。屋裏方子箐半躺半臥,悠閑地拿了本書看,孟飛龍笑道:“好呀,箐姐姐原來是偷懶裝病呢,白白讓我擔心了一整天。”
方子箐氣得鼻子都要歪過去了,正要發火,卻看到孟飛龍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馬上意識到這家夥是在騙自己說出些‘好話’來,便不上當,冷笑道:“我給你當牛做馬也快一年了,還不讓歇上幾天?你不說這話還好,既然說了我還不起來了,清閑一天算一天。”
孟飛龍看到方子箐不來上當,便由暗處到了明下,直接開起了她的玩笑:“箐姐姐,跟著慧兒久了,我現在也算半個先生,還是由我來給姐姐瞧瞧病吧。”
方子箐以為孟飛龍又要亂來,嚇得一跳,瞪了眼怒道:“龍弟,不許你胡鬧。”
孟飛龍笑道:“看病怎麼是胡鬧?我來說說病因,看看對不對箐姐的病症。”孟飛龍不理方子箐的白眼,用桌上的筆墨寫下兩行字,拿到方子箐麵前。方子箐一瞧,上麵寫道:“箐姐臥床非因閑,半為夫婿半為錢。”
方子箐手中的書向著孟飛龍飛了過來,卻被孟飛龍輕輕接在手裏。方子箐兩眼發紅,怒道:“為了你開心快活,差一點把我的一條命送給你,得來的卻是這般的冷嘲熱諷,這就是癡心女子的下場麼?”
孟飛龍見到方子箐惱了,他也慌亂起來,快步到了床前,拉了倩姐姐的手道:“箐姐,你生氣了?我是開玩笑的。”
方子箐還是怒氣不消,責問道:“什麼開玩笑,我這清白身子給了你,難道就是為了你的錢?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說罷這話委屈地哭出聲來。
孟飛龍這才明白,自己剛才一句隨意的玩笑居然有著如此大的毛病,他真的慌了,拉了方子箐的手在自己臉上狠狠煽了一掌。這一掌力量著實不小,方子箐感到自己的手都麻了,忙將小手抽了回去,驚道:“你這是怎麼了?打自己做什麼嘛?”
孟飛龍歎道:“我這胡言亂語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不打不長記性。”
方子箐用手輕輕撫摸著孟飛龍紅腫的半邊臉,心疼地道:“我們這樣的關係玩笑幾句又能怎樣?隻是矮子麵前不說短話,近如夫妻也有讓人誤會的時候,龍弟以後小心了。”
孟飛龍拉了方子箐的手,輕聲問:“箐姐不生小弟的氣了麼?”
方子箐怒道:“怎麼不氣?你把姐姐弄成這樣,姐妹們來看我羞都不敢露出來,睜了眼睛編謊話搪塞大家,偏偏你還要來氣人家,這世上還有天理麼?”
“姐姐我都認了錯了嘛。再說,我本來是想過來服侍姐姐的,可是你在床上的樣子太可愛,我就忍不住想開你幾句玩笑。”孟飛龍看出方子箐臉上已經沒有怒容,便半真半假地問:“好姐姐,要不晚上我留下,你那裏不舒服讓我來照顧你。”
方子箐嚇得一把將孟飛龍推了開去,怒道:“你要還有點良心,現在就給我從這裏滾出去,就知道來氣我。”
孟飛龍微笑著道:“這樣走了我是不安心的。”把手中的書送到方子箐手上,“姐姐把不愉快都忘了吧,看你高興起來我就走。”
方子箐撲哧一聲樂出聲來,紅著臉給了孟飛龍溫柔地一笑:“你來了姐姐那能不高興?姐姐多大的人了,那能不知道好歹?你放心去吧,以後少氣姐姐幾句,就當哄我了。”
孟飛龍終於放下心來,為方子箐將身上被子拉嚴,又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吃過晚飯,天漸漸地暗下來,孟飛龍獨自一人來到後花院中。已經將是秋季了,院中又是一番景象,孟飛龍折下幾朵花,摘了幾片葉,又都扔掉了,心思卻全不在這些景物上麵。永寧公主這次來,讓他考慮了很多,明知道身邊幾位紅顏個個聰明,有些話卻偏偏無法對她們明言,這正是孟飛龍最大的難處。
家中的嬌妻們個個漂亮能幹,這本來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好事,可是孟飛龍偏偏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自己心頭,讓自己很難受。因為她們的能幹,便是要讓孟飛龍更加顯出自己的不凡來,否則他又如何服眾?便是在外人眼裏又該怎樣看待自己這個一家之主?正是出於這種考慮,孟飛龍在家族發展的大方向上便是格外小心,格外慎重,生怕一個決策上的失誤,讓大家辛辛苦苦壯大起來的家業衰敗下去,更害怕自己在眾女心中的形象受到了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