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龍親自到了南京,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想來京城做自己最後的努力,那怕這種努力十分渺茫。家中眾女自然不放心他一個人過來,現在上官柔與百裏冰兩女一左一右,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孟飛龍左右。她們出來的時候方子箐與歐陽菲一再囑咐,必要的時候,不惜對孟飛龍用強,也不能讓他做出傻事來,不管事情怎樣,一定要把他完整地帶回杭州。
孟飛龍選定的第一處求教的人家便是徐王府。雖然都算得上是兄弟,孟飛龍心裏徐增壽總是強過黃子澄與齊泰兩人,而且徐王爺威名不小,大明現在的名將可以說全是出於他的手下,如果徐輝祖能出來說句公道話,事情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孟飛龍三人到了徐王府,那裏的看門人孟飛龍已經全不認識,他們隻好向門人報上名姓,看門人為難地道:“對不起了孟公子,不巧得很,家裏幾位爺全都不在,你是不是另外找個時間再過來看看?”
孟飛龍還沒有說話,百裏冰的雙眼已經瞪了起來,還是上官柔理智,兩手拉了孟飛龍與百裏冰,對那門人和氣地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謝謝這位大哥。”
三人離開徐王府,上官柔馬上埋怨起百裏冰來,怒道:“冰兒,你是來做什麼的?你還嫌我們的麻煩不多嗎,如果生氣有用我們全都生氣好了,飛龍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
在徐家吃了閉門羹,孟飛龍隻能求救於他的兩位結義兄長。為了秦雪情,現在的孟飛龍已經沒有了尊嚴,沒有了廉恥。
來到黃子澄府上,看門的家人將孟飛龍三人讓到客廳,家裏的總管道:“我們老爺特別囑咐,如果是三少爺到了府上,一定讓你等他回來。我已經派了人去請老爺了,應該用不了很久時間。”
果然,隻是一盞茶的時間,黃子澄便匆匆趕回家來,對起身相迎的孟飛龍三人道:“我正準備要到杭州去找你們,你們來了正好,我們坐下說吧。”
四人一起坐下後,黃子澄道:“飛龍此次到京是為雪情而來吧?”
孟飛龍怒道:“朱允文身為太孫,卻不知廉恥,強搶人妻,我要來討個公道。”
黃子澄長歎一聲,苦笑道:“公道?我的三弟,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公道,有的隻是強弱。你現在的對手是誰?大明皇儲,未來的皇帝,誰敢給你這個公道?!”
孟飛龍騰地竄起身來,卻被身邊的上官柔與百裏冰一人一隻手拉得重新坐下。孟飛龍怒氣衝衝地道:“難道這人世間正的沒有天理了嗎?”
黃子澄道:“三弟,你好糊塗呀!你是熟知古典的人,古往今來,有多少人這個情字丟了性命,你又不是不清楚。不瞞你說,福臨郡主與我和二弟已經為你在皇太孫麵前哀求過多次了,都被他大罵著回來。而且殿下講了,問心劍閣是答應過與你們孟家結親,可是現在秦雪情已經與問心劍閣沒了關係,你們之間也就不存在什麼訂婚一說,這事真得很棘手了。”望著孟飛龍三人絕望地神情,黃子澄歎道:“三弟,不是做兄長的說你,這事你也有不對的地方。自古來金屋藏嬌,你卻把幾個如花美女四下招耀,如今搞出了天大的禍事,誰又能幫得上你?!”
孟飛龍反駁道:“我與雪情一起生活已經一載為餘,此事天下共知,再說雪情行得端走得正,她又犯下了什麼錯處,問心劍閣沒有任何理由便把她除名,這分明就是朱允文為自己的暴行修飾門麵,除去他誰還能做得出來?”
黃子澄默默地低下了頭,他知道現在勸通孟飛龍如同登天一樣了。
孟飛龍忍住心中的失望,近似哀求地道:“大哥,我們知道現在的事讓你也很為難,小弟隻求你一件事,請你想辦法讓我麵見皇上,我要向聖上麵呈事實。”
黃子澄道:“聖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聖上說什麼了?”
黃子澄歎道:“到現在聖上沒有對這件事說過一句話。”黃子澄望了孟飛龍情真意切地道:“三弟,你不要對任何人抱什麼幻想了。就算皇上心裏不同意殿下的做法,他能表示出來嗎?做哥哥的對你說句實話,也許雪情對你很重要,可是在皇上眼裏一個女人又能算得了什麼?殿下馬上就是要繼承大明皇位的人了,皇上怎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打擊他的繼承人,讓他名聲掃地呢?如果你聽當哥哥的一句話,這事你就忍了吧。殿下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才下了這樣大的狠心,他本質上還算個善良的好人,隻要你不太讓他難堪,再有我們兄弟為你求情,或許秦雪情還對你有舊情,你重新過回自己的富足生活應該沒有問題。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胡鬧下去,就是在自尋死路,到時候做哥哥的也幫不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