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烏雲密布,雷聲陣陣,更有銅錢大小地雨點砸落下來。山穀之中一條人影正在急行,快似流星一般。看她行動地方麵應該是奔向半山腰的那座土地廟,想是要避了雨後再走。
破舊地廟門被猛地推開,薑雪婷敏捷地閃進身來,她地身後已經是暴雨傾盆。待她感到異樣,抬起頭來,發現廟裏已經有人。在屋子的正中一塊大石上,坐著位仙風道骨地長者,一身地道士裝飾。
連日奔波卻一無所獲,薑雪婷地心情壞到了極點,察覺到這裏並不存在危險,她把這人多看一眼地心情都沒有。輕輕關上廟門,選了處幹淨地石頭坐下,薑雪婷一個發起呆來。
沒想到這時候那老者開口了。道:“雪婷姑娘一向可好?”
薑雪婷被他的話嚇得一驚,回頭來仔細打量著那人,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便是冷冷地道:“這位道長麵生得很,如何認得雪婷呢?”
那老者並不因為薑雪婷地無禮而生氣,還是心平氣和地道:“當年有幸到心閣拜望慧如師太,也曾見過姑娘,隻是姑娘忘記了。”
可能是事情太久了,薑雪婷確實沒有了一點記憶,便是常走江湖讓她有著足夠地謹慎,她小心地問道:“道長道號是什麼?在那處觀裏修行?”
那老者笑了答道:“貧道懸真觀德茂。”
薑雪婷趕忙起身行禮,很是愧疚地道:“原來是德茂主持。雪婷有眼無珠,多有冒犯,還請道長不要怪罪。”
這位老者正是懸真觀的主持德茂道長,也是那日孟飛龍與上官柔去拜訪過的人。
道長淡淡一笑,笑:“雪婷客氣了,心閣門下老道是十分佩服的。雪婷還是坐下吧,外麵這雨好大。”
雪婷重新坐下,輕輕地道:“是啊,好大的雨。”
外邊雷雨交加,廟內的兩人似乎也無話可講。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地沉默後,薑雪婷開口道:“道長,雪婷有個疑問,要向道長請教。”
“雪婷請講。”
薑雪婷把一雙美麗地大眼睛盯在德茂道長身上,道:“這世上真有先知先覺的異人麼?”
德茂道長笑道:“雪婷成見在先,老道的話又能信得幾分呢?”
薑雪婷略感失望,道:“如果道長的話能夠打動雪婷,雪婷自然是信得多些。”
德茂道:“老君有言:‘不出於戶以知天下,不規於牖以知天道。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弗為而成。’”
薑雪婷低頭細想良久,重新抬頭,卻是滿眼企望,道:“雪情為一情所累,明知希望渺茫,卻是難舍難棄,請道長為我指點迷津。”
德茂輕聲道:“雪婷心裏可是放不下孟飛龍?”
薑雪婷驚道:“道長你知道了?”
德茂笑道:“你們的故事不知道的怕不很多吧。”
薑雪婷眼含期望地道:“道長教我好嗎?”
德茂輕輕點頭,道:“百年修得同船渡。今日你我在這人跡罕見至的深山中相會,便是緣份。貧道盡力而為。”
德茂手起八卦,沉思許久,半天才道:“貧道送雪婷兩句話好了。”
“兩句話?是什麼?”
“一誠不變、一信莫丟!”
“一塵不變?一信莫丟?”薑雪婷細細品味著。許久之後,她道:“能不能煩道長把這兩句話為雪婷寫下來?”
德茂便用拂塵的木柄在地上寫下‘一誠不變、一信莫丟’兩行字。
薑雪婷用手輕輕按在胸前,那裏放著孟飛龍留給她的唯一信物。她雙眉輕挑,紅暈上臉,顯得有些激動。
德茂道長向外一指,道:“看,雨已經停了。雪婷姑娘,貧道言盡於此,就要上路了。”
望著德茂主持就要走到廟門,薑雪婷突然跳起來叫道:“道長,飛龍是不是到過懸真觀?”
德茂主持停下腳步,卻沒有回答薑雪婷地問話。
薑雪婷急道:“道長,佛說出家人不打誑語,請您成全我這苦命人吧。”
德茂回轉身來,望著滿麵焦急地薑雪婷,道:“聰明如雪婷這樣,為什麼要不自信呢?苦心人天不負,姑娘好自為之。”
薑雪婷已經不清楚德茂道長什麼時候從廟中離開,她依舊坐在那裏,用顫動的雙手捧著孟飛龍的那封信,淚流滿麵。奔波一年,她那棵已經冰冷地心正承受著一種灼熱。
睡夢中地孟飛龍被一陣奇癢擾醒,他睜開蒙朧地雙眼,就看到一張如花笑臉正湊在自己麵前,專心地用發梢捅著自己的鼻孔。
孟飛龍氣惱地將百裏冰地身子拉到自己懷裏,揮手便打在她肉感極佳的**上,怒道:“你這小魔女什麼時候能安靜些?我昨晚累了一宿,你也不心痛,讓我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