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
刺破了司空寒心口的肉。
我探手進去。
我感受到了自己的魚珠。
僅僅隻是這樣一瞬,我的渾身就充滿了力量,我不再是弱女子,不再是不能作為的任人宰割的魚。
也僅僅是一瞬。
司空寒就失去了呼吸。
我突然想到我他的小時候。
那時候的場景。
一望無際的海邊。
我從深海裏出來,打算曬曬太陽,吹吹海風,六歲的司空寒拿了杜鵑花,一個人赤著腳,在海灘上,把小手枕在腦後,挑了一塊幹淨的沙灘,躺下,曬太陽。
陽光沒有辜負我們,異常明亮,異常舒適。
司空寒另一隻小手拿著一支杜鵑花。
不知道哪片森林采的,可惜我去不了森林采摘。
魚兒羨慕鳥兒在天上飛,鳥兒羨慕魚兒在海裏遊。
總是這樣。
我聞杜鵑花香來。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司空寒閉著眼睛躺在柔軟如棉絮的沙灘上,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在臉上,投下一層淡淡的暗影。
我沒想到司空寒突然睜開眼睛。
我一驚,顧不得許多,用力跳入海中。
他是看見我的尾巴了,有可能,我猜測的。
因為他脆生生的嗓音大喊:“美人魚!美人魚!”
我桃之夭夭。
嚇死我了,我在海底拍打著水。
之後。
我還回那片海域去,是要確定這小家夥到底有沒有看到我的尾巴?我那長長的尾巴,如果被人看到,可不是小事,暴露美人魚的存在,會給我們人魚帶來滅頂之災,滅族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