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理佛時，老爺子身後貼身沒有保鏢。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嚴明皓把砍下來的嚴明思和嚴明思他媽的頭扔下，他恍若無人的往外走，佛像後麵出現另外一夥保鏢，防彈衣，手上武器好，裝備好，人數龐大。
“放下槍的，留在我身邊，不放的，就地殺死！”
嚴明皓走出去。
一聲響雷滾下，大雨傾盆，很快，把他手上的血洗刷幹淨。
“處理現場，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嚴明皓平穩的，聲線沒有任何波瀾的在這個廟裏，雨中留下最後一句話。
暮魚兒站在廟門口，屋緣上滴落的水珠，打濕了她的頭發和鞋子，嘴唇蒼白的瑟瑟發抖。在水裏發抖，她是第一次。
嚴明皓伸手把小小的人兒攬在懷裏，靠裏一些，“別淋濕了。”
暮魚兒看著嚴明皓的輕輕一扔，那人頭，就如一個球一樣滾動。
暮魚兒抬頭看著嚴明皓，仿佛不認識他，她哭著喊著，“你怎麼能殺了你自己父親和哥哥！”暮魚兒不懂，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隨便殺，何況自己的親哥哥和親身父親和後母！
暮魚兒想不明白。
她好多天都沒笑容了。
因為她覺得她看不明白人，更看不明白嚴明皓。
她覺得還是海裏的生活更好，可是每當有要回大海的想法時，她又舍不得嚴明皓。
有一天，嚴明皓把在床上躺了很多天的暮魚兒拉起來。
暮魚兒被拉起來，嚴明皓期待的幾乎在哄著她，“魚兒，你告訴我，當時，我被大哥用麻袋套了，扔進海裏，是你救了我麼？”
暮魚兒閉緊嘴巴，沒有開口說話。
嚴明皓似乎急了，手腳並用亂揮舞著，“是你！是你對不對，就算你衣服沒濕，但也有可能是你，是你！”
嚴明皓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的，一把抱住暮魚兒，下巴在她肩膀上蹭，“是你！因為你愛我，所以救我！”
暮魚兒不能說救人的事，任何可能暴露她是一隻美人魚的話都不能說。這是每一個人魚的職責，一旦有一點兒暴露的可能，就是整個人魚族的滅族之災。
這個事情不能說，但有一個事情，她想問：“嚴明皓，你為什麼要殺了你哥哥？”她確實不明白，那個給她冰淇淋吃的人，挺好的。
嚴明皓把暮魚兒一推。
暮魚兒倒回床上，她想回海裏，但是她說出口的話是：“我想吃冰淇淋。”所以就算想回，也不要回去，實際上是舍不得麵前這個男人。
嚴明皓憤憤起身。
孫冰冰巧笑嫣然的從門口走進來，“聽說慕小姐生病了，我來探望探望。”
暮魚兒再見到嚴明皓是幾天以後了。
雖然她挺生氣的，對於嚴明皓的行為，但是生氣大於思念，到底穿好衣服，去找他了。
嚴明皓的辦公室。
孫冰冰也在。
暮魚兒聽到嚴明皓對孫冰冰說道：“放心，我回報答你的。”
孫冰冰撅著小嘴兒道：“你要怎麼報答我，我可是差點兒命都沒了。”
暮魚兒心裏那種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食的感覺又出現了，她像一隻木樁子一樣的立在那兒。
嚴明皓瞥了她一眼，然後長指，抬起孫冰冰的下巴：“你要什麼都給，我什麼都有。”
孫冰冰柔軟無骨的身體貼在男人身上，嬌滴滴的帶了嬌嗔道：“我知道二少什麼都有，可我要你，你也給麼？”
嚴明皓高大的身軀，俯下身，湊近女人：“給。”
自始自終，好像那個同一個小空間內，就沒有暮魚兒的存在，最後還是孫冰冰發現了她，呦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慕小姐什麼時候來的，大少爺死了很難過吧，和大少爺在一起的幾天很開心對不對？大少爺的體力技術好不好？”
暮魚兒聽不懂，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嚴明皓，仿佛要把他看出一個窟窿。
七
仔細想來，嚴明皓好像就是在有了孫冰冰之後，對她壞的。
別墅。
沙發上。
嚴明皓折騰完暮魚兒。
暮魚兒低低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