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GreenIsland酒吧。
二樓。
沙發上。
蘇世黎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這裏,是他有時候和人談事情會來的地方。
今天他一個人在這裏喝酒。
他的氣場不必說。
既然他是心情不好找酒喝,就沒人敢上來打擾他。如果有,那就隻有Astera了。他記得那天她畫了煙熏妝,打扮的十分非主流,坐再他大腿上,就wen過來……
所以,當看見她上來時,蘇世黎心情瞬間好了起來,長手一挽,把她壓在大腿上,唇對著唇,纏/mian的吻著。
Alise一愣。
Alise是曾經在荊北別墅看見蘇世黎看自己侄女兒照片的女人。
她是蘇世黎的女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
蘇世黎的女人有很多。
確切的說是接近蘇世黎的女人有很多。
但是留在蘇世黎身邊最長久的,隻有她。
她很妖/媚,很會勾/引男人。
但這並不是她能留在蘇世黎身邊最長久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她從不粘人,隻要蘇世黎一發話,她可以立刻走和立刻留。
這是別的女人所做不到的,沒有人願意甘心離開他!
蘇世黎也挺喜歡這樣的女人的,平時需要懂事的時候懂事,在床/上的時候不需要懂事的時候不懂事。
但,後來,蘇世黎就再也不碰她了,無論她再怎麼魅/惑和勾/引。最後一次見他,是在荊北別墅,她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勾/引他,以前他們也有這樣,幾乎就要成功了。可是,那天,暗澤逸拿了一疊照片來,他就讓她離開了。
她自然不敢多逗留。
他不知道為什麼前幾年他的女人很多,後幾年就開始修身養性潔身自好,她現在大概明白了,因為有一個少女在慢慢或者快速長大。
終於,那個少女十八歲了。
蘇世黎不會再見她了!
蘇世黎,她了解!一向就是這麼無情。或者他是有情甚至是深情的,隻是不是對她!
他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就讓她這個在所有人眼底隻會妖/的女人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麵前,最後一次。
-
因為艾斯揚的事,談溪水和蘇世黎冷戰。
他們戰的次數太多了,根本沒什麼值得稀奇的。隻是從前他們冷戰,談溪水覺得沒什麼,無非就是很生氣而已,她會用‘莫生氣,你若氣死,誰如意……’等等名言警句來調節心情,可是,這次卻調節不了了,因為她除了氣之外還有疼。
心,疼,痛。
她很想蘇世黎。
最終去問了暗澤逸,蘇世黎在哪兒?
暗澤逸告訴她,他們在GreenIsland酒吧。
暗澤逸在一樓樓梯口,巡視。
談溪水來後,暗澤逸就把她帶上去。
不過,上麵的一幕。
蘇世黎正和一個女人肆意的深/吻,一男一女,閉著眼睛,細細感受著,酒吧光怪陸離,在這卻劈出一個安靜天地,讓人生出一種仿佛繁華時間都安靜下來的錯覺。因為他們彼此都太多情深了,連周圍的人周圍的一切都受到感染。
很多女人都對蘇世黎情深,因為他太招女人喜歡了,這個談溪水是知道的,可是蘇世黎這麼情深的樣子,談溪水還是第一次看見。
男人漂亮的眼底光芒流轉,暗潮湧動,和平時對別的女人的冷漠,高冷完全不同,深愛如井,深不見底。
談溪水全身像沒有力氣般,整個人連腿數步,暗澤逸趕緊接住她,否則她得掉到樓下去。
暗澤逸沒說話,也不再有多餘的動作,雖然蘇先生說誰也不能上去。
但這個Alise,如果是古代,她就是寵妃,現代,就叫寵……情人吧,反正叫法不同,性質一樣。
談溪水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隻知道蘇世黎派的永遠在她身後保護的人跟了一堆。
眼睛酸澀的曆害,可是偏偏沒有眼淚流出來。
她記得自己會這樣,隻有父母雙亡時和哥哥進監獄時。
哥哥,快要出來了吧,到時候自己就不用患得患失,沒有人再敢欺負她了!
澳市,已經入秋。
夜晚,冷的刺骨。
環城河在圍欄外靜靜流淌,她真的希望哥哥快點兒出來,因為此刻的她,跳下去的衝動非常濃烈。
她不知道,原來她早已愛上他,愛到失去他,讓她想死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好像都還沒發現。
可能是她每次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回頭,他總是在,可能是他是父母朋友的原因,她長大的過程中,時常待在他身邊,從小,父母不準她吃的東西,隻要跟著他出去,他就會帶她去吃,從小,父母不準她玩兒的東西,隻要跟他出去,他就會帶她去玩兒,從小,仿佛,她哪怕隨口一說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二話不說,立刻摘下來,長大後,她叛逆,嗑了不該嗑的藥,他氣的直接用勺子捅她的喉嚨,實際上,卻是為她好。
愛之深責之切……
他對她的守護,確實是敏感而誇張的,是屬於誰也不能傷害她的那種,誰也不能!一丁點都不能!
他的女孩兒!
別人怎麼樣,他不在乎,他隻要她安好!
45
澳市,機場。
伊藤子把行李交給談溪水,“Astera啊,你看起來臉色真的很難看,眼睛也是腫的,你是不是哭了?”
“沒有啊,水腫啦。”
談溪水在眼睛上摸一摸,她已經上了三層粉底了。
“可是水腫是懷孕的人才會有的啊!”
囧
“是不是為斯揚學長的事?你不用過份自責,說句不好聽的,打折他手的是叔叔,又不是你!憑什麼叔叔都沒有任何動作,你要去彌補他對別人的傷害!腹黑總裁腹黑歸腹黑,確實不能這樣隨意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不能隨意廢一個人的手,那個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手!這樣的話,就成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壞人了,和網絡上曝光的,那些草菅人命的貪#官一樣壞壞了。”
伊藤子拽著小手,說了許多。
又因談溪水要去北京了,語氣裏都是不舍。
“好啦,我知道了,所以還是你的暗澤逸好嘛。”
談溪水扒拉她的臉。
“嘻嘻。”
伊藤子害羞笑。
揮手。
進了安檢。
卻,見到蘇世黎。
有力右手霸道的把她拽走,到空曠的地方。
看著談溪水手裏拉的行李箱:“你去哪兒?”
“北京。”
相比蘇世黎的氣急敗壞,談溪水顯的很平靜。
“去哪兒幹什麼?”
按蘇世黎的風格,是不會有這樣的對話出現的,隻有他直接把她扛回家。但是,這次的冷戰和每次的冷戰都無一不在反反複複告訴他一個事實,談溪水從來就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人,他可以讓她害怕他,但無法命令她!
她外表是小白兔,實則內心裏她是比他還霸道的一個小女生!
他的強勢不容反駁的逼迫,隻可能讓她把事情暫時擱置,但她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就像她十七歲時,要和艾斯揚私奔,他不許,直接關她禁閉,鎖住房間門,她撕了床單連成繩,也要從窗戶危險爬下去。
他強行帶她回來,可這麼久了,她還是要走!
“和你有什麼關係麼?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想到蘇世黎和別人接吻那種唯美惡心的畫麵,談溪水就恨不得心裏所有的怨恨和疼痛都原封不動的讓他也感受。
“叔叔難道又要做一些抓我回去這樣的事了?說實話,隻欺負我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欺負了也不光彩!我和你又沒有什麼關係,叔侄也隻是名義上的,你管的實在太多了……啊……”
毫無征兆的,下巴被男人長指狠狠的掐住,疼痛的,眼睛裏瞬間起了一層水霧,不是委曲的,而是生理自然反應,可見這男人有多用力,多不憐香惜玉了!
“前幾天還不是這樣!和艾斯揚睡過後就是不一樣了,啊?!”
怒氣,陰鷙。
睡?和誰?
她睡過的男人一共隻有三個,父親,哥哥,還有他,都是講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睡前故事的存在。談溪水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是啊!那又怎麼了?你難道沒和女人睡過?”
談溪水看著蘇世黎的眼睛。
“怎麼不回答我?”
逼問。
該死!
逼問就逼問,為什麼她的眼睛裏都是委曲和水澤?
他是睡了,但那會兒她還那麼小,誰知道會喜歡上她。要怪,應該怪她長的太慢,投胎的太晚才對,他總不能她還是四五六七歲小屁孩的時候,就把她當一個女人,為她守身了!那不是情深和愛,那是戀/童/癖。他可沒有!
那眼底的委曲和水澤,讓蘇世黎心裏某個地方被擊垮,怨氣和怒氣有一瞬間的消散,低下頭,吻她。
少女卻偏開頭。
“你走吧,你愛睡誰睡誰,愛找誰找誰,飛機馬上要起飛了,麻煩叔叔讓一讓!”
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
“是,是我錯了!我的保護對你來說是禁錮,是欺負,以後我不會再保護你了!畢竟,就像你說的,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叔侄,什麼關係也沒有,不是麼?”
在機場播音的登記喇叭聲裏,在空曠的機場裏。
兩人轉身,往不同的方向,邁長腿離開。
眼淚終於在上了飛機後流出。
白雲在窗外靜靜漂浮。
46
北京,音樂廳。
“你要演奏?可是你好像心情不對,眼睛很腫,我想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演奏,而是休息!”
這是著名鋼琴家June說的話。
June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但,舉個不恰當,但很形象的比喻。曾經談溪水很喜歡一個偶像明星,別人見明星都困難,但她可以直接去後台要簽名合影。談溪水的人脈可是談,蘇兩家合起來的人脈。
人際社會。
鋼琴家隻負責鋼琴,對他來說,不管什麼人際,隻是抽空來聽一個有夢想孩子的曲子。
事情就是這樣。
“不,June,我這首曲子是為別人彈的,他的右手不能用了,但是他很有天賦,這是屬於他的曲子,我幫他演奏完,您就會發覺他的創造能力和在鋼琴方麵的天賦就。到時候,您會收下他的!”
鋼琴曲飄揚在空無一人的音樂廳。
這是一個少年自己創造的是曲子,確實很有天賦。
曲終了。
“怎麼樣?”
談溪水急切。
“對不起,我並不能收下。”
June拒絕。
“可能是我彈的不好,我隻是和傳播媒介,真正的鋼琴手沒來……”
“不用急切的解釋了,這支曲子我聽過,就因為這首曲子,我專門去過澳市,他叫艾斯揚,我知道,他的問題不是手,是心。音樂不是用手,是用心,貝多芬雙耳失聰,卻是世界偉大的鋼琴家,一身創造無數。”June起身:“艾斯揚的心太過浮躁功利,他不適合音樂,走不遠的!”
浮躁?
功利?
談溪水還想再問清楚一點,但是June已經走了。
好吧,雖然用偶像影視明星做了一個比喻,但June和他們性質不一樣。
他是大家。
該是這樣的felling。
可是,這該怎麼辦?
她隻所以不和蘇世黎說來北京的目的,一方麵也是因為自己確實是生氣,被他氣的說話都是夾槍帶棒,另一方麵,就是想等事情做完了,去告訴他,她來北京,就是為了彌補他們對艾斯揚的虧欠,隻是虧欠,彌補完了,就沒事了。畢竟,那是一隻手啊,就像上官小綜和伊藤子說過的,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因為他們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