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和周寒凱每次吵架，沒有一次不是鬧的要把房頂都掀了。
我們從來沒有鬧矛盾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站著說話。
周寒凱眼睛裏居然有種失望感。
或許。
他失望的有道理。
心如死寂，不吵也不鬧才是最可怕的。他希望我垂打他，拍打他，摔東西，甩脾氣發泄，像之前一樣指責他，朝他大吼哭泣指控，像上次我在海天公寓收拾行李箱走時，鬧到精疲力盡倚在牆上，從晚上鬧到天亮，鬧到家裏像被扔下原～子～彈一樣一團糟。
或許。
他希望我們還想以前那樣鬧一場。
鬧完，就和好了。
可是。
我並不想。
從前鬧，是因為我們的愛。
現在呢？
為了什麼？
他和江小悅的愛麼？
我想起一件事。
問。
“你為什麼對‘凡’公司的收購突然停止了？你不是很討厭非凡麼？”
周寒凱看著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裏又倒映出我的模樣。
這麼美。
我看到的是我。
不知他看到的，是我還是江小悅？
“因為你不喜歡我收購‘凡’公司。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想做了。”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他們家的人，每次有要做道歉這樣的事，就會有各種形勢各異的不自然表現，比如‘碰鼻子’，比如‘臉色不自然’。
“對不起，暖暖。之前……那個事情，真是樂陵做的。你和我說我卻不相信樂陵有這個智商，忽略了有人可以教她……但，我當時看見你和揚非凡……這樣的狀況，我沒辦法控製自己……”
“好了好了，你的道歉我接受。過去了事情就讓它過去。”我抬手阻斷。
他這樣說。
我沒法不感動。
所以。
算是禮尚往來吧。
“等我有空就去和非凡解約。以後我不會和他再來往了。”
周寒凱嘴角微微翹起。
“好啊。然後過來‘NandH’，這家公司我本來就是為了你，緊急成立的。所有的公關團隊、總監、經紀人隻為你一人而戰。以我們兩個的名字命名，
‘NandH’，N，是nuan暖的拚音開頭，H是han寒的拚音開頭，我們兩個合起來，正好是一暖一寒，是互補，所以我們才會走在一起。”
不感動是假的。
可是。
知道真相的我已經不會受到欺騙，傻傻的以為他真的是為我。
“其實，暖和寒不是互補，是相反，水火不容的反。你做這些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江小悅？你做這麼多，不過是因為我和江小悅有一張相似的臉！”
“不是這樣的！”周寒凱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掙脫。
轉身到窗戶前。
讓風吹到臉上。
把眼睛裏迷茫的霧氣吹氣。
“對不起。其實道理我都明白，我知道我不該跟一個已死的人做這種爭風吃醋的事。但是，可能是我從小性格的缺陷。你知道，我從小就頂著‘美人’這個光環長大，獨一無二，心高氣傲。所以，請你原諒。我想離開一段時間，為自己放一放假，給自己一點兒時間，調整調整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