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一次響起。
是媽媽打回來的。
“暖暖,怎麼了?為什麼電話突然掛斷了?是出什麼事兒了麼?”
我忍住眼淚,使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痕跡。
“沒有,媽媽,隻是手機沒拿穩,掉了。我手機快沒電了,一次給你打電話,你保重身體!”
掛了電話大概二十五分鍾。
黃寵兒過來了。
我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是地震,地震!”
那是大自然的無情。
唐山大地震,汶川大地震,無一不令人觸目驚心生離死別痛心疾首。
黃寵兒抓住我顫抖的手,企圖讓它不抖,“你先冷靜一點兒,說不定周寒凱沒事。”
我和寵兒在一起時,寵兒很喜歡說她的網文寫的怎麼樣,怎麼樣才能寫好,讀者喜不喜歡,有一天,我的耳朵終於起了繭子,我不耐煩道:“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網文,煩不煩啊你!”
黃寵兒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反駁我:“你還說我,我忍你很久了。你的生活你的時間,沒有一秒鍾離開周寒凱,你的腦子裏無時無刻不想著他,出門看見一個大屏幕,你會突然呆住想他,廚房煎個雞排,你會突然說起他,說個笑話,你也說起他,特麼,你說不想當替身不想和他在一起,卻時時刻刻總是他!”
當時,寵兒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才意識到周寒凱對於我來說,就如空氣般的存在。
可是我不承認,我還發誓再也不說不想他了。
為什麼?
我為什麼總是不珍惜?
他會沒事麼?
隻要他沒事。
我再也不會在意什麼他把我當江小悅了!
黃寵兒說的對。
我就是~作!
如果不是我。
他也不會去X市洋縣出差!
都怪我!
空氣平時感覺不到,一旦失去,就是窒息,然後慢慢死亡。
而在這劇烈的疼痛過後,我反倒冷靜下來:“我要去X市洋縣!”
黃寵兒給我遞麵巾紙的手一頓:“可是,你怎麼去?”
我堅定。
“誌願者。”冷靜轉向寵兒,握住她的手:“寵兒,麻煩你去幫我報名,我怕孕婦他們不讓去!”
黃寵兒把手抽開:“他們不讓孕婦去,我也不讓孕婦去!那裏多危險啊,可能還有餘震,可能有疫情。”
餘震!
疫情!
我簡直要發瘋了!
我情緒再次失控的尖叫一聲,整個人非常不安:“那你快點兒!那裏有餘震,有疫情,我要去救他!”
我的奔潰情緒隻有在周寒凱麵前才有,在黃寵兒麵前氣極了也潑辣不到哪裏去。我這樣通紅著雙眼,可怕的樣子,黃寵兒還是第一次看見。
所以,黃寵兒做事的效率特別高。
不多久,我就坐上了去X市洋縣的大巴。
我拿著黃寵兒的報名單,為了防止他們不準孕婦去,怕到時候又要救災民,又要救孕婦,我穿了一件寬鬆的衣服。
我一定一定要去。
無論周寒凱有沒有事,我都要告訴他。
我不再在乎他愛我,是因為江小悅。
因為我愛他已經愛到骨子裏。
他是我的空氣。
空氣平時感受不到,所以我以為自己可以離開他!
大巴,在一段山路上停下。
前麵已經被坍塌的泥石封住了。
我卷起袖子,將鞋踩上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