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應該是鍋裏的水燒幹了,有燒焦味兒傳來,媽媽緊緊的握住手裏的鍋鏟,一字一句:“原諒!你問我能不能原諒你?你先回答我,能不能把人還給我?”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媽媽。就算父親剛走那會兒,她也隻是一個人默默哭泣,她討厭我,但也隻是冷落我不理我,絕不會有這樣,猶如修羅一般的語氣。
我有點兒害怕,緊抓周寒凱的手。
但是廚房裏,燒焦味兒越來越濃,周寒凱不得不進廚房關火。
我試探的叫了一聲:“媽媽。”
媽媽騰的舉起手裏的鍋鏟,咚的敲打在了JOJO的頭頂。
鍋鏟變形了。
是不是鍋鏟太過脆弱了?
就在我這樣想時,JOJO的頭上,有血流,流了下來,就像細細的小溪一樣,慢慢的流下,頭發被濡~濕,空氣中有血腥味兒。
JOJO哪怕已經流這麼多血了,媽媽依舊不為所動,再次舉起手。
我抓住母親的手:“媽媽,你冷靜一點兒!”
母親的氣就如同火焰山的火,誰說一句話,誰去扇都隻會更大,“滾開!唐小暖,如果不是他,你爸爸可能就不會死了,可能就不會死!”
媽媽人老了,爸爸走後,整個人又一直在瘦,力氣根本不大,可是此刻,關乎爸爸的事,她的力氣卻十分的大,我根本拉不住。
“周寒凱!”我大叫。
從廚房跑出來的周寒凱,看見我們的樣子,趕緊過來把媽媽手上的鐵器鍋鏟搶走,“阿姨,你應該冷靜一點兒。”
JOJO的臉上有水澤,“阿姨對不起。”
我是理解媽媽的。
假如。
爸爸的位置換成周寒凱,誰有一丁點兒至周寒凱死亡的原因,我也會把他千刀萬剮!
雖然爸爸活著時,朝五晚九在田間回來的爸媽總是要吵架或者冷漠,但那是為生計為生活,平日裏沒辦法沒時間卿~卿~我我,他們之間,真正存在的,是誰也穿~插不進去的深情。
送JOJO去醫院的是周寒凱,我在家陪著媽媽,她情緒不穩定。
周寒凱回來,我把媽媽安撫睡下了。
周寒凱把我抱進懷裏,並不說話。
對於我父親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他甚至連我爸爸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知道,有些東西不提比提好。
我抿抿唇:“周寒凱,帶我去看看JOJO吧。”
康易醫院。
JOJO被紗布包著頭躺在醫院裏。
我牽著周寒凱的手出現在病房門口時,JOJO的第一次句依然是:“對不起,暖暖。”
我走進去,在病床前坐下,周寒凱陪在我身邊。
我緩緩開口:“你知道麼?一直以來你真的很好很好,是無私的那種好,好的像父親的愛那樣,一心一意不求回報的幫我,白亦雙害我那次,助理Mica離開我,我眾叛親離,你也依然在我身邊,其他像這樣的事生活中太多太多,我都數不過來,我理所當然的索取,因為你真的很好很好,我有想過原因,因為找不到原因,我甚至還開玩笑,你是不是暗戀我,可是,我想不到,原來,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