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也不知道聽到我說話沒有，反正緊繃的神經一點兒也沒有放鬆。
我不僅挫敗：“看來是我太不會說話，總把人說的無語，我的婆婆也被我說成這個無語的樣子過。”
非凡摸摸我的頭：“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不是你不會說話，是對方的心裏有鬼，你太善良單純了，所以不懂。”
非凡眼一閉：“暖暖，我根本沒有賺到這麼多錢，錢，是我在買材料的錢偷工減料省出來，是我把所有的農民工的工資卷入口袋，再通過洗錢，轉變身份，把那些錢變成了‘凡’公司。我告訴自己，我是這麼的不容易，多少人一出生什麼都有了，我沒有，隻能靠一些手段，一次，就一次而已，一定不會出事，後來，果然，我沒有被追查到。可，死了一個工人，那個工人做牛做馬做了兩年，兩年裏，人來人往，人去人留，隻有他一個人堅持，因為他要給女兒攢學費，他的女兒還在等他的錢上學！”
我渾身冰冷，嘴蠢發抖：“你，你想說什麼？”我多想了吧，肯定不是我猜想的那樣。
“後來警察局裏警察說，他是為了女兒的學費才會久久在城裏徘徊，否則他早就回家了。我在你的資料裏，看見了你父親的信息，那個工人，叫唐萬裏，他心心念念的女兒，叫唐小暖！後來，我怕事情暴露，在你所有資料上，把父親那一欄抹去，我以為這樣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以為隻要我好好的對你，好好的補償你，我的良心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是，JOJO說的沒錯，人都有良心，就算可以躲過世間一切，躲過法律，也躲不過自己的心。對不起暖暖！”
“不要碰我，不要叫我暖暖！你不配！”想到我的爸爸，被生活壓彎了腰，那被生活腐蝕的皺紋，我的心劇烈的疼起來，我心疼，心疼我那可憐的父親！他現在永遠無法開口說話了，本來可以不這樣的！他隻是想給我湊學費而已，兩年，他本來已經可以回來，回到唐家村，回到我的身邊了的！
“你不是人！誰要你的補償！誰要你對我好！”
媽媽是聽撞擊聲跑出來的。
她倒水給非凡喝的杯子已經碎了，就在非凡的頭上碎的。
“天呐，暖暖，你怎麼打人？”媽媽嗬斥我。
非凡的頭上，有血流，流了下來，就像細細的小溪一樣，慢慢的流下，頭發被血弄濕，空氣中有血腥味兒。
“小夥子，我帶你去醫院？”媽媽去拉非凡。
“阿姨，我沒事。”非凡捂住頭。
“楊非凡，你不是人！你怎麼不去死！我要去揭發你，你逃不過法律！”
我隻覺得心像是被人扯著糾著。
我可憐的父親。
這輩子什麼福都沒享，兢兢業業一輩子隻不過是為了我而已，遇人不淑，所有一切都被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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