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暖暖,對不起!”
周寒凱的襯衫被扯亂了,領帶也鬆了,露出的手臂被我抓傷了打紅了。
他任我打著。
他的眼睛裏,有淚水,我常哭,但我沒見過他哭,我大概見過他眼睛裏有水霧的樣子,但沒有真正形成眼淚,此刻,眼淚在他幽深如潭的眼睛裏,看起來竟是渾濁的,那種痛苦自責心疼到渾濁的疼,他兩隻手抓著我的手臂,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語氣淒然:“你還記得我說的麼?我不會要求你原諒,但我必須要求你不要為此使自己心情不好。我會去自首,還你父親一個公道。”
“不!不行!”我捶打的拳頭化成了抓緊的衣襟,很緊很緊,搖頭,一直搖頭,仿佛要把頭搖下來,臉上水澤越來越多。
周寒凱長臂伸出,以獨攬的姿勢抱緊我,使激動到幾乎要失去理智的我強迫~性停下來:“暖暖,你聽我說。從事情發生開始,我就每天都受著內心的折磨,我不敢和任何人說,我害怕什麼時候要我還,如今事情終於暴露了,是我該還的時候了。能認識你,我很高興,就算你恨我,就算和你在一起,有一天這個我害怕暴露的事情會暴露,我也依然想認識你,和你相愛。你純真善良,不爭不搶,幽默風趣,雖然我認識你的時間有點晚了,但幸好還是遇見了,我比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幸福,這已經足夠了。”
路上行人匆匆。
“不,不行!”我的臉被周寒凱壓著貼在他身上,眼淚多的使我看不清人。
“喂,哈哈,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匆匆的行人隊伍裏麵,出來一個黃寵兒。
她背著手,眨眨眼睛,因為他也第一次看見周寒凱掉眼淚,直愣愣的看著周寒凱的眼睛,好像看見火星撞了地球外星人入侵了地球:“你倆怎麼了?”
“沒事。”我回答,低頭稍微擦掉水澤:“你怎麼在這兒?”
“我路過,閉關寫書這麼多天有沒有想我?周總裁先說,你有沒有想我?”寵兒故意在我麵前對著周寒凱魅惑眨眼睛。她喜歡捉弄我。
周寒凱深深的看著我,視線沒有離開我,告訴她:“我不知道你閉關了。”
黃寵兒氣氛跺腳:“你……”
隻能轉而向我:“你呢,暖?”可能作家都有這毛病吧,張嘴閉嘴都是自己的書,守著自己的文字好像農民守著自己的地一樣,她嘟著嘴:“你知道麼,最近嚴打,寫一點製造孩子的過程就會被屏蔽,你說如果不寫的話,不是會有一種肚子突然就大起來的突兀感,到時候讀者罵的還是我,人氣丟的還是我,工資少了還是我,對不對?”
平時陪她胡扯沒有問題,但是此時此刻我的心態不佳,沒心思和她聊天,敷衍道:“可能吧。”
黃寵兒一拍手,說:“就是嘛,對了,你看我新寫的書怎麼樣?哎,我叫阿姨把書轉交給你,你有看吧?沒看小心我的小拳拳打你胸口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