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我自己的膝蓋。
於是我拿起一塊石頭,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膝蓋。
雪白的膝蓋上源源流血。
我的膝蓋被周寒凱誇過,很圓潤很雪白,非常好看到,就像他誇我的手臂,像雪白長藕一樣好看。
現在它爛的如一個爛桃子。
我沒有去醫務室,就頂著這樣一個膝蓋,進行第一次探監。
雖然才短短幾天,但周寒凱已經非常想我,就像我想他一樣。
探視的地方,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他繞過桌子,抱緊我,親吻我,像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暖暖。”
他叫我,然後發現我的膝蓋,心疼立刻填滿他墨黑漂亮的眼睛,“你的膝蓋怎麼了?”
我說過我不再哭,我就不哭,我瘸著一條腿走兩步,委屈:“今天早上,我想去加熱核桃牛奶,結果撞到了桌角,這還不算,還直直的跪在了大理石上,我身體又笨重,一下就成這樣了。”
“黃寵兒呢?我不是托她照顧你麼?”周寒凱握著我的膝蓋後麵腿彎處,看著我的傷口,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寵兒把我照顧的挺好的,我其實就是在門口的時候,在無人的地方撿起一塊石頭砸的,但我做出一個嫌棄的眼神,讓自己說出的話很嫌棄:“她啊,她的精力都放在她的書上,她哪兒有空理我。”
周寒凱輕輕的吹一吹我的傷口,讓我去醫務室,然後站起來,側著身體,以防碰到我的傷口,“家裏多找幾個傭人吧,當初我隻是為了上班方便,住在海天公寓,你搬到郊外的別墅去吧,那裏環境好,地方寬敞,較不會摔倒。”
我抿了抿唇,開口:“你為我打算的很好,連走的時候都拜托了我的好友黃寵兒照顧我。但,平心而論,你覺得世界上的所有人合起來,對我再好,有你好麼。”
鋪墊了這麼久,總算說到正事了。
周寒凱眼神裏動搖起來。
我接著說道:“律師說你要被關十五年,那這十五年裏,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周寒凱眼神裏堅定起來。
如不接受治療的垂死病人,突然之間抓到了某種求生的稻草,周寒凱從‘我是罪人,我甘願受罰’轉化成了‘我必須要出去’,他再次親吻我:“沒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隻有我才能照顧好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我不會離開你。”
“那你自己不會再出示什麼證據了吧?”
“這你不用擔心,你隻要知道我會沒事就行了,我的承諾從來就沒有打破過,不是麼?”周寒凱低頭看我膝蓋的傷口,沉默的把頭埋進我的脖頸。
我的手撫摸著他的後腦勺,看著封閉房間裏唯一的一個窗口:“是啊,自從認識你,你在我心裏,總是無所不能的無敵男人。我相信你。”
是的,走律師這條路走不通,我得走別的路,我應該去收集一些有利於周寒凱的證據什麼的,但我一個弱女子實在太菜,思來想去,作為美人的我還是用美人計好了,雖然說自己是美人,可能會被人翻白眼,指責怎麼會這麼自戀的人,那麼我就換種方式說好了,江小悅是個美人,所以我物盡其用,用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