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捧著保溫桶送到醫院,被告知先生回公司了,我又匆匆趕往公司,被告知先生去北京出差了,我一咬牙,趕往機場,飛機以我前後腳的時間起飛,比我多一秒起飛都不行。
而在這其中的時間裏,我們整個港市,小到嗷嗷待哺的嬰兒,大到即將走完一百歲生命曆程的所有人,都見證了一隻麻雀變鳳凰的浴火鳳凰。這個浴火過程就是以我的護身項鏈為護體,一個大花瓶砸在後背為大火,然後變身。我是真沒有往她後背砸,我要砸絕對是砸頭。有的人見過有人拿著酒瓶子往自己頭上砸的,把就瓶子換成花瓶,把頭換成後背,一樣可以達到效果,小珊就是這樣做,自己砸自己。所以,可以理解談時為什麼生氣了。本來他去北京應該帶著我的。沒帶就沒帶吧,千萬不要一寂寞,去農場找小雞養。
小珊現在不一樣了,整個人由名牌堆砌,身上的一件裏衣,就是何小珊的一輩子積蓄。而現在她已經不是何小珊了,她是談小珊,她還挑釁的說,你也可以叫我談何小珊。
嫁如我和談時按計劃結婚,那麼我就是談江小悅。
我當然是氣的要爆炸,但是她有護體啊。早就說過了,談時如果對一個人好,會好到天上的月亮也要摘下來給她。小珊的嘴臉雖可惡,我卻能理解談時的心情,他把小珊當做自己的妹妹,我仍然是妻子。
門口啪,啪兩個手和臉劇烈摩擦的聲音,我跑出去一看,一個新來的傭人跪在鵝卵石上,捂著臉哭又不敢發聲的哭,於是發出嗚啦嗚啦的聲音。
我氣怒丹田,一聲吼:“何小珊,你幹嘛?!”
小珊吹吹手指甲,不慌不忙:“是談先生,不,小哥哥臨時有事去北京,不過收養典禮下麵的人都不敢耽誤如火如荼的準備了。你是非要見到棺材才掉淚麼?有個性,不過到時候不要太傷心哦。”
哭過的人都知道,人生在世,總有不如意,需要哭一哭,但連哭都不能放聲哭出來,就太不人道主義,像希特勒對猶太人。所以,我決定君子動手不動口,衝過去,同樣啪啪打她的臉開花。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點意外,一個傭人不小心從後麵撞了我一下。誰走路都有不小心臉朝下的時候,這本來沒什麼,可是我搞不明白,她的力氣怎麼會和練過一樣大,一下就把我撞的碰到旁邊的花圃。這本來也沒什麼,好巧不巧的,花圃是新修建的,還未建好,外麵石頭還是處於突出來的狀態,好巧不巧的,我和它的緣分比和談時的緣份還深。這樣的力度撞過去,左手上傳上一陣奇痛,痛到我的腦子還沒來的及思考,眼睛自己先出水了。
那個人說:“對不起對不起。”
大家都是傭人,傭人何苦為難傭人,我忍痛安慰:“沒事沒事,別多想別自責。”
那個人說:“我看看,好內疚。”然後在我的手上狠狠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