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說這半個月上哪兒去了,怎麼會和徐言言一起回來,我的頭再往前湊一點點。
薑楠和咬耳朵的說:“我們要高考了,先把情情愛愛放一放,考一個好大學才是最重要的。”
我摸著鼻子,把頭和屁股放回去,覺得怪怪的,居然在這個最強王者,遊戲之王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但也找不出錯,高考確實比這種青春期的所謂情愛重要多了,於是這兩個月,我們安心複習,時間在沉默的大聲的學習的流水中像一條金槍魚溜過,溜的很快。
高考結束,喜訊傳來,我和薑楠的分數高到連滅絕都滿意的地步。
我們一直在商量填什麼學校,滅絕和薑楠的父母都認為該去北京的高校,就是那所他們為了薑楠能保送的那所學校,限製薑楠玩車的那所,沒有保送到考到也一樣,我聽薑楠這樣說完,蹭蹭跳跳,跳回家,跳多了停不下來,在客廳繼續跳啊跳:“爸爸媽媽,我要去北京上學。”
正拖地的媽媽抬起頭,堅決決絕拒絕:“不行,太遠了,舍不得。”
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爸爸扶扶老花眼鏡:“婦人之仁,孩子不可能永遠留在身邊,他們總要飛向天空。”
一向不會反駁爸爸的媽媽卻一反常態,那些拖把在椅子下麵的地方拖不到了,就把椅子用力一扔:“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然然不用管她,女人懂什麼!”
“我是什麼都不懂,但我知道血緣就是一根線,沒有線的風箏放到天上還回得來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夢話!自己的女兒有什麼血緣不血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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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楠把冰淇淋遞給我時,低頭查看我的臉:“怎麼了?什麼事情不開心?”
我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薑楠對不起,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北京了。”
一手抱著我的薑楠皺起眉頭:“啊!為什麼?如果不去北京去哪個城市哪個國家?總不能留在澳市,人總要走出去,看看更寬廣的天空,如果你不走,那麼你就……。”說到這兒,仿佛我們就開始異地了似的,抱我的手一緊,鼻子蹭我的頭發:“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走,沒有你,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過?”
我才沒有他不知道該怎麼過呢?抿抿唇:“我……也是,可是我媽媽……不讓我去,你讓我再想想好麼?”
填誌願,就是這麼糾結。
“留在澳市,去北京,留在澳市,去北京,留澳市……”哎,這個剛才好像少了一片花,不準,重來。
花瓶裏的花已經被我折騰到差不多了,一片兩片三片四片,去北京,留澳市,去北京留澳市,去北京,恩,這個應該是準的。
“不是吧,藍嵐然,很顯然,決定你去留的不是上帝而是你自己,假如這枝花又是留下,你肯定又會說這枝不對。”周寒寒在旁邊指出。
我目瞪口呆,我居然冒充上帝了,我一拍桌子:“就在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