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錢還給我以後不是還剩……”周寒寒掰出十個手指頭數啊數,要不是當眾拖鞋不雅,腳趾也要動用,最後終於數懂。

我撲閃撲閃的期望大眼。

“很多很多……萬。”

我說:“去死,你個白癡,還剩一百萬可以幹什麼?百萬富翁——由於習慣,百萬後麵加富翁兩字,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實際上現在的百萬最多在北京上海買一個衛生間加一個馬桶。”

周寒寒高興的一拍手。

不知道為哪般?難道和為上上段話開頭六個字?

“抓緊搞到談先生,要多少有多少,穿金戴銀啊藍嵐然!!!”

我說:“他有妻子,就算死了,那也……”

“死了隻能怪她自己運氣不好,就算人家是妻子沒死,多少人還往上衝,但凡能當他的小三小四,指縫裏流出一點也足夠吃香的喝辣的了,誰不是502膠一樣能黏多緊黏多緊……哎我在說什麼,我的意思就是說,抓緊機會,人家單身鑽石王老五不趕緊的就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還有工作怎麼辦?你這畢業快小一年了吧,為叔叔的事為阿姨的事,工作找到了麼?沒有!和談總好上了什麼工作沒有?多簡單,上個床什麼都有了。”周寒寒傻雖傻,但一和財產有關的事,她就比誰都清晰脈絡分明頭頭是道順藤摸瓜,不愧是資本家的女兒。但我不是,我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的接班人。假設,我是說假設,有一天我真和他在一起了,絕對是為人,人比錢重要。

“服務員,好看麼!”請注意,我用的是感歎號,這根本不是一個問句,我和周寒寒都紛紛尋找把一個問句因聲音之大到成了不是問句的源頭,麵前的櫥窗被我們鎖定,透過櫥窗的對麵店裏,薑楠就坐在玻璃前的沙發上,沙發前麵是幾個服務員和一個女生,那試裙子的女生就是我剛畢業不到一年的學校裏名不見經傳叫葉雪的學妹(當然跟就薑楠以後就不能用名不見經傳這個詞了)。

學妹正在試完一件衣服,蹭蹭的跑過來(我們所在的店就在她所在店對麵,看起來像是在向我跑來),在薑楠麵前站定,喜滋滋的轉一個圈。隔了兩道玻璃一個走廊,除剛才一聲破吼把問句都吼成感歎句外,在薑楠麵前詢問時,學妹的話我聽不見,不過看嘴型和表情是:“好看麼?好看麼?”

薑楠手裏翻著一本汽車雜誌,穿的很好看,簡單整潔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再上他立體的五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模特在為店裏拍照片。但不知道為何我腦子裏總浮現出他穿著內衣和褲衩在大街上奔跑的樣子,可能是那次他一言不合穿大褲衩跑來我家給我留下很深的影響吧,其實一般情況他都一言很合平時都很修邊幅的,但是他就有這種本領,讓人有些瞬間一輩子記住,接吻時放糖,表白時把我嚇哭~

不知道我的眼光是不是太過具象了,薑楠忽然就回頭看了一眼。

我抿唇看他,薑楠扭脖子看我,葉雪轉著轉著隨著薑楠的眼光看我,她的笑容更大了,大的有種莫名目的達到的挑釁,甜美如,伸出手向我招手,用嘴型——我隻能看到嘴型,說:“嗨,學姐,你好,好巧啊,你也來買衣服啊,挑好了麼?你看我這件裙子好看麼?”然後一路小跑興奮的就走出她的店過走廊到了我麵前,抖索著裙子:“看,好看麼好看麼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