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薑楠勸走,渾身都濕透了,我到衣帽間拿過睡衣去浴室,路過時想起今天晚上天氣冷,Aubrey不知道有沒有踢被子,於是到Aubrey房間,悄悄把他的被子重新掖好。掖完走的時候,發現床頭居然放了一本《老人與海》,明天要好好表揚表揚Aubrey,這麼小就能看這樣的書了,我拿起隨手翻了翻,裏麵掉出一長照片,是個小女孩兒的照片,後麵寫著:張佳佳。照片底下還有一張照片:明眸皓齒戴頂毛線帽,居然是我。
“媽咪。”Aubrey摟眼睛。
我身上還濕的,不好離的太近了,“吵醒你了寶貝兒?”
“媽咪你在看什麼?”Aubrey問。
我說:“Aubrey,這兩張照片裏的是誰?”
Aubrey說:“當然是媽咪呀。”
我說:“可是媽咪沒有穿過這件衣服,也沒有這頂帽子。”
Aubrey說:“爸爸說這是媽咪出車禍前的照片。”
原來Aubrey的媽媽也出過車禍,原來Aubrey一直說的車禍指的是他媽媽的車禍,我還一直以為他說的是我上次和薑楠出去眼睛刮傷的那次車禍!
Aubrey說:“媽咪你衣服怎麼濕了,要趕緊換,不然就會生病。”
我說:“好,媽咪去換衣服,你乖乖睡覺,不許踢被子!”
回到臥室,到衛生間拿幹毛巾,忽然發現談先生直愣愣的坐在床上,我後仰:“哇,你醒了?怎麼不聲不響的,嚇了我一跳。”
談先生的臉色鐵青:“我有什麼好嚇人的!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會害怕?!”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衣角外邊緣等地方是濕的,應該斜斜飄落下的雨打濕的。
我問:“你是出去了,還是在窗戶上。你也太過份了,居然就這樣偷偷摸摸的看。”
談先生說:“總比你大半夜會男人強。”
我說:“你別不分青紅皂白問都不問上來就臉紅脖子粗的指著別人的鼻子亂冤枉人!”
談先生哼一聲:“揭穿了?惱羞成怒了?
我說:“我不想和你說話。”
談先生充滿鄙夷:“我說你怎麼從傍晚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去會老情人了!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為什麼躺在我的身邊,還要心心念念的想著別的男人?!”
我說:“我懶得跟你吵。”
談先生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了:“你當然懶得跟我吵,因為你的心都已經不在了。”
我說:“我沒有!”
談先生說:“沒有你大半夜淋成這樣!”
我幹脆放下毛巾:“好啊,如果要這樣算的話,那你是不是也心心念念著江小悅。如果不是你的前妻,不是你覺得對她遺憾愧疚,你會對我這麼好麼?你每次抱在懷裏壓在身下的人,你知道是藍嵐然麼?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是江小悅,你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發神經麼?!”
談先生說:“江小悅絕對不會愛上別的男人,更不會半夜跑出去私會別的男人!”
我說:“去你媽的。”
回到家,爸爸披衣服起來,看見是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自己的眼睛:“我的天呐,真是我閨女,大半夜的怎麼回來了?和你老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