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她安曉兒就把卑微的姿態收起來,插著腰,悍婦模樣,無理卻堅定,“你要是敢走,我就再死一次。”
周木晨走了。
安曉兒:“……”安曉兒氣的抓狂。
一個人在公園裏抓了一會兒狂,然後又哭。
周木晨真的走了。
周木晨從來都是她的撒氣包。
撒氣包這個比喻不是隨便比喻的,撒氣包意思是個沒有地位,隻為她安曉兒馬首是瞻的人。
正因為這樣,安曉兒才知道周木晨這次說的是真的,那個永遠忍她讓她疼她的撒氣包走了。
安曉兒哭。
安曉兒哭。
安曉兒哭了兩個小時。
她也不想哭這麼久的,隻是心裏實在疼的太厲害。
兩個小時以後。
安曉兒給周木晨發短信。
短信內容:“木晨,我爸爸媽媽還有一點兒存款,我們先向爸媽借好不好?或者,如果你不想這麼早結婚,我們就過兩年再結。”
周木晨倒沒有像其他分手的男方一樣,把安曉兒拉黑,很快回複:“不要,曉兒。”
接著立馬又是另外一條短信,“曉兒,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傷心,你很好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沒有人配得上你,我是為你好。”
從小到大。
指她安曉兒從幼兒園開始,就有無數男生向她告白,安曉兒記不清自己到底發了多少好人卡?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到被別人發好人卡的地方。
你是個好人為你好,就是男女分手,給對方留一點兒麵子的委婉說法,屬於看破不說破,再糾纏下去對誰也是難堪。
安曉兒哭的更凶了。
又哭了一個小時,曉兒哭的快脫水耳聾了,她的爸媽安紀律和喬沐蓮到了公園。
看見曉兒哭,忙問,“曉兒,你怎麼在這兒哭?”
安曉兒就把前因後果與爸媽說了。
喬沐蓮氣的拍大腿,“你看你看,我就說這男生就不是個好人。”
安紀律屬於比較公道的,“別輕易下結論,可能是人家孩子有什麼苦衷。”
喬沐蓮一掌打在安紀律的背上,“能有什麼苦衷,不就是要錢?”
安紀律扶起安曉兒,“好了,曉兒別哭了,回家再說。”
安曉兒確實哭到沒力氣,也沒水分了,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起身時,眼角餘光瞥到一抹惡魔的身影,安曉兒回頭定睛一看,又什麼也沒有。
哭久了會脫水耳鳴……加眼花。
清上園123號,安曉兒家。
安曉兒在自己房間裏的陽台前坐著,一動不動,如一尊雕塑。
中途她爸媽來了幾次,喊她吃飯,她皆沒有理會,隻是一動不動,如一尊雕塑。
這時候時間怎麼過的她已經不知道了,隻知道太陽落了又升。
也就是第二天淩晨。
爸媽又來了,安曉兒坐的散架,站起來,又累又疲,從內而外的疲累,看見爸媽,知道他們擔心,安慰道:“爸媽,你們回去睡吧,不用擔心我。”
安曉兒的爸媽安紀律和喬沐蓮互相看了一眼,並不走。
喬沐蓮看著安曉兒,眼睛裏倒映的是她的女兒因才結束的絕食還沒緩過來,瘦的隻剩一個骨架子,骨架子上包一層皮,要不是顏值撐著,就是一個白骨精了,眼窩凹陷,顴骨下也是,凹陷,眼睛是腫的,頭發淩亂,整個人疲憊到了極點,喬沐蓮看見自己女兒這個樣子,上去抱著安曉兒,眼睛通紅,手裏拿出一張卡,“曉兒,這是六百萬,你拿去吧,不用你還,更不用周木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