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摩羅把熱乎的菜肴端上來，李尋看了一眼，都是他愛吃的。
他眼裏閃了閃，慢慢拿起筷子。
李摩羅擦著手坐在他對麵，露出久違的笑容道：“這些都是你以前愛吃的，快嚐嚐。”
李尋夾了一塊排骨，確實是以前的味道，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我會搬回來住。”
李摩羅一愣，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明白李尋說的意思，猛地看向他，語氣驚喜第重複了一遍。
“你說你要回來住，是真的？”
李尋頭也沒抬，隻是淡淡嗯了聲。
態度雖然冷淡，但這對李摩羅而言已經很好了。
“好好好，你隨時都可以回來。今天住下也沒關係，房間都收拾得好好的。”
李尋：“今天不了，我還有事。明天我會讓人把行李送過來。”
李摩羅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憔悴的臉多了些血色。“好，都聽你的，你看著辦。”
李尋嗯了聲，兩人又陷入了無言的安靜。
整點到了，牆上的掛鍾開始報點。側耳傾聽，好像還可以聽到霞光被夜色掩埋的聲音。
他看著一桌菜，放下筷子。
李摩羅問道：“不合胃口嗎？”
李尋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嗎？”
這個她是誰，李尋不用多說。
“她...”李摩羅感覺像被倒了一盆冷水下來，自從四年前那件事後，李尋和她聚少離多，但每次他都會提到咲夜。
每次她對他好，他都會反問他有沒有這麼對過咲夜。
好比她知不知道咲夜愛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植物？穿衣喜歡什麼風格...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當初咲夜來他們家時就不怎麼和她接觸，她本想暗中觀察她的喜好，但發現她的習慣就好像古代的帝王，事不過三。
摸不到一點方向的李摩羅最終放棄了，咲夜的吃穿住行她都按同齡人的喜好一律置辦了。
李尋看著她，在等著她的回答。
李摩羅垂下眸，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知道。”
李尋沒說什麼，因為他也不知道。
他想起不久前，奉命埋伏進他住所的納蘭群青。對方無意要他的命，似乎隻是想來取血。
麵對九間殿的第四席，他不說能輕鬆打敗，但攔住一時半會兒還是可以的。
當他看清來人是誰後，立馬警戒起來。
“九間殿四席，納蘭群青。深夜拜訪，有何貴幹？”他淡定地捂住被他刺中的地方，看著他手上拿著的匕首。
那把匕首在黑暗中發著寒光，匕首上的血正一點點被它吸幹。
納蘭群青收好匕首，似笑非笑道：“無事，這就走了。”
“走？這麼著急做什麼？”
納蘭群青看著他的神色在黑暗裏漸漸變得陰沉狠戾，心道，果然和四年前不同了。
但這種變化，大概不是殿下願意看到的。
他難得好心地開口：“喂，小子。改變可以，但別走偏了。”
李尋冷笑一聲，“四席連這都管？”
納蘭群青：“誰管你了？就憑四年前的事我恨不得多捅你幾刀，死了再拉出去鞭屍。”
李尋：“你可以這麼做。”
納蘭群青：“我想，殿下未必想。否則，你能活到今天？”
李尋：“她，留著我幹嘛？”
納蘭轉過頭去，這他就管不著了。李尋注意到他一直沒有離手的大箱子，問道：“那是什麼？”
納蘭群青給了他一個很危險的眼神，警告道：“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