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在這裏,愛就會回家,他堅信不移的一句話,果然沒有令他失望。
沉睡了一年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蘇醒。
他看到了未來那一縷幸福的曙光,就在不遠處,唾手可得……
艾琳為了和唐哲晚上的約會,特地去買了一身精致的服裝,這一年來她心如死灰的度日,根本不修飾自己,當坐在梳妝台邊,輕描眉黛,略施脂粉時,才體會到,女為悅已者容的心情。
年輕的時候會想要談很多次戀愛,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終於領悟到愛一個人,就算用一輩子的時間,還是會嫌不夠。慢慢地去了解這個人,體諒這個人,直到愛上為止,是需要有多寬大的胸襟才行。
八點整,她離開父親的別墅,隻身來到夢園,下了車,竟詫異的發現,夢園的門前種了許多桔梗花,心又一次被感動到,愛,從來就是件千回百轉的事,不曾被離棄,不曾受傷害,又怎麼會懂得愛人。
唐哲早已經等候在家裏,為了這一刻,他等了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二萬一千九百分鍾,分分都是一種煎熬,當艾琳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和上午一樣,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千言萬語都化為了激烈的擁抱和親吻,艾琳唇上塗的唇彩是他平素喜歡的顏色,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全數把它吃進了口中,他一邊親吻著她的眉眼,一邊喃喃自語:“艾琳,艾琳,我好想你,艾琳,艾琳,不要再離開我……”
艾琳的心頭莫名酸楚,突然一把推開他,揮拳就在他胸前砸了一下:“你是英雄嗎?動不動就替人頂罪?”
“你沒有長嘴嗎?不是自己的錯為什麼不去解釋?”
“你認為你不解釋很酷嗎?不知道我會難過嗎?”
她說一句砸一下,砸一下哭一下,唐哲也不反抗,任由她打任由她罵,在他看來,此刻的打罵都是一種幸福,一種得之不易的幸福。
“你寧可被我誤會,也不願澄清真相,你是打算一輩子就這樣了是不是?”
……
艾琳越說越傷心,唐哲心痛不已,若說眼淚是女人最原始的武器,那麼同樣也是男人無法抵抗的最厲害的武器。
“對不起,艾琳,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做英雄,也不會再逞英雄,不會為了所謂的仁義道德,就眼睜睜的看你離開,我再不會放開你的手,再也不會了。”
哪怕是做一個卑鄙的小人,也無所謂。
唐哲哽咽著保證,總是要在經曆過摧心剝肝的痛苦離別後,才會明白分開有多難。
艾琳原本的痛哭換成了小聲的啜泣,唐哲捧著她的臉,吻著她的淚:“現在真好,你回來了,其實就算你不回來,我也已經打算傾城峻工後就去求你回來,再也無法忍受沒有你的日子,我俱怕每一個黑夜的來臨,一閉上眼睛,就會聽到你在我耳邊說,唐哲,我們完了。因為怕聽到這句話,我常常選擇不眠,隻有這樣我才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我們沒完,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完……”
唐哲痛苦的說完這些心裏話,艾琳伸出柔若無骨的雙手纏住了他的脖頸,貼在他耳邊說:“是的,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完,我收回那句話。”
腳尖輕輕踮起來一些,踏在唐哲的腳麵上。唇微微張開,齒間用力,一個xi吮,他的肌膚立即顯示出一個小小的菱形紫紅吻痕。
瘋狂的擁吻就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都迫切的想把對方吸進身體裏,纏綿而激烈的吻一直從樓下延伸到樓上,到了臥室,撕扯的更厲害,闊別一年,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想的癲狂,唐哲的喉間發出沉悶啞忍的聲音,渾身哪裏都軟,就一處硬得可怕。
“哲,輕一點。”
艾琳昂著頭,眼波流轉輕聲叮囑,咬著唇角嬌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身上精致的服裝在他手下就像破布一樣被撕成一塊塊,明明俱怕他的野蠻,自己的手卻也不老實地往下探,摸到冰涼的皮帶,一點點扯開。
地麵有些滑,兩人的鞋子已經甩掉,推搡間難免有些踉蹌。唐哲一抿唇,眼底深沉的光芒一閃,直接將榮艾琳向後壓,她失聲尖叫,生怕被他推倒在地,隻得掐住他手臂求得平衡。
……
一場噬骨纏綿,夜色如水,她依偎在他的懷裏,訴說著分別後的思念,唐哲知道了榮祖祖沒死,又震驚又驚喜,仿佛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突然間就被移開了,他長長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其實你不知道,祖祖遇難我一直很愧疚,即使我不是間接的凶手……
”
“我知道。”
艾琳悠悠的望著他:“你若不是因為愧疚,就不會放任我和孩子離開,因為連你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唐哲百感交集,她道出了他的心聲。
“我們的孩子呢?”
“孩子在我父親留給我房子裏,我請了保姆照看他。”
“明天你們就搬回來吧,我們的家冷清的太久了。”
“好。”
艾琳答應,唐哲抱緊了她。
“對了,你外公留下的地圖,你真的交給朱三元了嗎?”
“沒有,地圖我從來沒拿到過,給朱三元的金塊不過是從別的地方重金買來的而已。”
“那你還在找嗎?”
唐哲搖頭:“不找了,那張地圖給我帶來了太多的災難,即使是找到我也會毀掉,錢財乃身外之物,就把它當成一個永遠的傳說吧。”
艾琳讚成,她本身對錢財無欲無求,她想要的,不過是簡單平穩的生活。
南亞金礦,隨著時間的流逝,終究,會成為一個神話。
轉眼到了秋天,呱呱到了上學的年齡,唐小鈺在唐哲夫婦的安排下,回到了江城生活,一天周末,唐小鈺陪著艾琳逛街,在一家商場的牆角邊,看到一名邋遢的男人,正吃著不知是從哪裏撿來的食物,吃的津津有味,唐小鈺當場紅了眼圈,艾琳心中也極為不是滋味,她想到自己的弟弟,當初是不是也過著這樣的生活?
唐小鈺徑直上前,蹲在了男人的身邊:“還認識我嗎?”
男人嘿嘿一笑,癡傻的模樣就像是三歲的孩童,唐小鈺的眼淚抑製不住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