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人群後麵傳來一個姑娘清脆的聲音:“爹,你看,這不就是前兩天偷我帕子,然後上咱家訛錢的那個小毛賊嗎?”
眾人紛紛回頭,便看見一位綠衣少女和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劉福,朗聲道:“可不就是?居然還不知悔改!又在張府招搖撞騙!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說著,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張府大門口,衝上去就給了劉福一拳,然後對著劉福又是揍又是踹,打得劉福抱頭亂竄,嗷嗷叫著饒命。
劉福此時還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已被那中年男子打的頭暈目眩,更不知該如何應付了。
眾人對此也是議論紛紛:“原來是個專門訛人的啊”
“也不一定吧,別不是張家人雇來的打手。”
正議論著,忽然,一疊五顏六色的帕子從劉福的衣袖裏散落出來。
眾人看著滿地各式各樣的帕子,有的帕子角落上還繡著字,一看便知是不同女子的帕子。
眾人嘩然:“原來他真的是個騙子。不對,是個專門偷姑娘家的帕子的小毛賊!”
“我就說,這張家五小姐眼神兒得多不好能看上他。”
“年紀輕輕不學好啊!”
“準是之前在張家沒討到便宜,想訛一筆大的。”
“嘖嘖嘖,膽兒真是肥。”
中年男子見事情已經解決,便拎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劉福說是去報官。
綠衣少女留下來,哭哭啼啼地給眾人講著,自己如何被他偷了帕子,如何被訛錢,又如何被夫家退了親事。
直把眾人講的對著劉福的背影吐唾沫。
可劉福直至被帶走,也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及自己衣袖裏哪來的帕子。
……
待事情結束後,楊柳青特意來向寧王道謝,她給寧王斟了一杯茶:“寧王手底下的人才真不少。”身手又快,演技又好。
她不過是讓寧王找人來證明劉福是騙子就行了。沒想到寧王居然短短的時間排了這麼一場大戲。要是在現代,不當導演實在有點可惜。
寧王卻顧不了那麼多,隻一臉心疼地看著楊柳青:“妙珂,你們家太危險了,還是早些嫁到我家來才好。”
楊柳青聽了這話,勉強咽下口中的茶,對著寧王擺手:“去去去,誰不知道宮鬥比宅鬥更危險。再說,我十八歲之前肯定不嫁人。”
楊柳青一想到宮鬥,害怕地直搖頭。
寧王看著楊柳青那古怪表情哭笑不得:“你怎麼總有些奇怪的想法?”
楊柳青爽朗一笑:“我的奇怪想法還多著呢,你要不要聽?。”
然後不待寧王回答,她就靠近寧王,道:“我說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圓球,隻因它太大了,我們才以為它是平的。你信是不信?”
“我信。”寧王認真地說。
“你信?!!為什麼?”本來隻是想逗逗寧王的楊柳青此刻有些意外。
“先生曾經教導過我。無論聽到自己覺得多麼荒誕不經的事,都要先保持相信,然後再去查實。否則就會把自己的心胸居於一隅,便不會有更多所知所得。”
楊柳青砸吧砸吧這句話,竟還有幾分禪意。她忽然發現,原來古代的人,並非都是迂腐刻板的,不如這個寧王,就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