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對著路邊立著的苻屹點了點頭,宮女放下了轎簾。
雪舞坐在馬車之上失落的低著頭,眼睛澀澀,以為會哭,淚水卻未流下來。
馬車輕快奔馳,離別絞著心,此次離別距離拉遠,心卻不似三年前篤定,相思意更與三年前不同。
終還是狠不下心呀,雪舞回過頭,從風揚起的轎窗簾縫中看後張望,看到那高大熟悉的身影,如同三年前一樣威武……隻是……這次這個身影……不會疾馳而來……
雪舞別過頭去,眼淚終究落了下來。
看著雪舞的車隊慢慢的離開,離別的傷痛襲向苻屹。
苻屹產生了要跳上馬車同行的衝動,但腳卻挪不動半分,心與身體生生的在拉扯。
林固過來:“王爺,安排的是穆管家親自去送。”
“哦,穆管家呀。”苻屹木然應道。
“是的,王爺,穆管家對珂地府邸很熟,他去送您就放心吧。”
苻屹呆在原地,看著馬車隊伍遠去。
苻屹難受中夾雜著一絲他也不敢承認的輕鬆。
與雪舞相處以來的日子,他一直覺得自己放低身段遷就,隻要麵對雪舞就活得不像他自己。
婚姻生活與自己所想像的琴瑟相合、紅袖添香、夫行婦隨般神仙眷侶的日子相差太多,落得如皇兄和皇姐的戲謔。
他依然愛著雪舞,隻是這段時間相處讓他累了;特別是回京之後,所有事情無一順利,錯誤全指向他,令他無所適從,身心俱疲。
後麵的一切,他一個人麵對可能會更好!
殘陽下,苻屹的影子拉得如此孤單,綿延著向京城的方向。
*
紫台宮中豆蒄懨懨了兩三天,才漸漸平複了心情。
隻是豆蔻人一直懶懶的,也不隨著官女子、宮女們到處亂跑了,每天安靜的在宮中宅著。
金流蘇丟了,豆蔻也不上心,總以為隨便扔哪了,哪天不注意就能找著了。
清音為此事不安,卻也不想在豆蔻心情不好時再多提,私下讓宮女們到處走動尋找,打聽宮裏有沒有人拾著了。
官女子和宮女們在清音的約束下,沒事也不往外跑,都留在紫台宮中侍候。
這日,紫台宮中幾位在編著繩結、打穗子,豆蔻編著簡單的玉米結,看著應宮靈巧的編著扇墜、打纓絡、編著掛繩、做著扣子。
“娘娘,你看,這是祥雲結。”應宮拿著一個紅色的祥雲結給豆蔻看,慢慢調整好看:“如果是黃色打出來更好看,皇上用得多呢。”
豆蔻停下了手中的打結,在想著事,看向了在繡花的清音:“清音,你見過皇上嗎?”
“見過。”清音看向了豆蔻。
“我們都見過。”應角回答道。
“你們都見過?進宮後我都沒見過他。”豆蔻又消沉了下去。
“我們都是遠遠的看見過,皇上又沒看見我們,哪知道我們誰是誰呀。”應角沒心沒肺的說著,幾人笑作一團。
官女子紙語輕輕的問:“娘娘是對皇上感興趣了?”
豆蔻臉一下子紅了,期期艾艾的說:“既然我隻能是皇帝的女人,那我要好好學習怎麼做皇帝的女人,上天這麼選擇,一定有他的道理。”
“娘娘,太好了,您終於想通了。”